嘶哑模糊的声音、黑雾缭绕的漆黑人形，没有五官，像是从二维阴影里被拉出来到三维的咒灵……

介于生与死之间的怪物。

五条昭很难将这个东西和菅原道真联系起来。

那样风光霁月的一个翩翩君子，俊美温和多情，幽默风趣的长者形象……如今成了这副鬼样子。

五条昭看着它、不，用“他”来形容更合适——毕竟疑似恢复了人类的神志和思维。看不清的面部鼓起又凹陷下去，似乎还没捏好能够见人的脸。

“菅原道真”在试图收敛自己本能想要延展出来的身躯，将眼前人类吞吃干净的念头。停滞了太久没有思考的意识努力回想作为人类时期的自己长什么样……最后捏出了与曾经的脸八分像。

尽力了……平安京时期的记忆离菅原道真太遥远了。

他已经……等了太长时间。

凭着执念和不甘心形成的咒与五条昭有了联系，支撑着他坚持下来。

“好久……不见。”声带宛如干涩的哑嗓，呕哑嘲哳。

五条昭注视着他，忽然问：“你的气息是怎么回事？变成咒灵了？”

菅原道真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，他保持了沉默。直到五条昭失去耐心之前，才慢吞吞的走过来，知道五条昭不喜欢仰头看别人，将近两米的身高努力弯下来，与对方平视。

“我……找了，很久……肉身死亡……灵魂保存…的方法……”

连语言也几乎忘却的菅原道真，以这副不伦不类的模样出现在心上人身前，带着恐惧对方疏远自己、担心分离这么久的时间让彼此陌生。

即使菅原道真再怎么不想和对方说这些他觉得无关紧要的小问题，但终究没有做出瞒着、欺骗对方的行为。

“你离开后……我一直尝试实验……人类的寿命，太短暂了……即使那个时代，我是最强咒术师……也无法摆脱死亡……”

“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去，因为……我还没找到你……”

失去五条昭后，菅原道真成了疯子。疯狂研究咒力的运用，寻找不同的、与时间有关的术式。他想过配合空间类术式，看看能不能破除时空……然而这太难了。

即使日复一日加强咒的威力，菅原道真也无法找到正确的时空坐标。

还不如研究时间……从自己的灵魂着手，灵魂变得破破烂烂的，花了很长时间艰难缝补完好，不至于溃散。

有诅咒之王作为例子，菅原道真又是天才，最终还是活了下来。

从千年前的平安京，等到了现在。

“你是蠢货吗？这么搞也不怕自己连灵魂都湮灭。”

听完菅原道真的解释，五条昭只觉得无法理解。然而他看着对方认真的眼神，没有半点后悔的样子，就知道骂也没用。

菅原道真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，并且再来一次也仍然会选择如此。

“我无法忍受……没有你存在的世界。没有你……没有意义——”菅原道真很固执，疯到了现在，连人都不是的他，理智早就摇摇欲坠。

和卖药郎做了交易，本质上只是为了将人带到这里。时机已经要到了……菅原道真即将要坚持不下去……千百年的时光太漫长，身为人类的灵魂再坚韧，也总会被消磨光。

他知道卖药郎想要镇压驱除自己，可他不在乎。

也坚信五条昭不会见死不救。

而这也是试探，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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