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那日女帝拂袖而去已经小半月,娄泽一面都没能在见到她,每每打发人去,总是被奉行拦下,要不然在忙政事,要不然就是有旁人伴驾。
娄渝得到弟弟的消息入宫请安相见时,见弟弟郁郁寡欢,不禁皱着眉询问到底怎么回事。
娄泽本打定主意要求哥哥相助,可真当面对哥哥时,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,只得叹气。
娄渝受不了这氛围,直接抓过他的胳膊问到:“究竟是何事?”
娄泽咬牙,终究是把那日的情形向哥哥和盘托出。
娄渝听了怔愣,慢慢地松开了弟弟,一双与他一样的杏眼里目光飘忽不定。
娄泽已经说了出来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试探道:“我也看得出来,陛下对哥哥颇有意思,那日也是在这,她问哥哥……”
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,娄渝却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其实哥哥也是有意的吧,不然怎么会放任陛下多次越界,而且陛下最不爱勉强别人,哥哥若是真的无意,她又怎会找到我这里,叫我来劝哥哥。”
娄渝猛地抬头,对面弟弟正温柔地看着他。
他喉间一动,哑声道:“我……”
娄泽又摇头继续说:“不过我也是猜测,哥哥若是真的不想,就只当今日没来过,我再想别的法子就是了。”
娄渝看着弟弟,过往种种在眼底略过,心中动摇,如大厦将倾。
第二日是上朝的日子,下朝后娄渝手里有一案子情况,需跟女帝面谈。他心里七上八下,一会是昨天弟弟劝说的话语,一会是女帝那日在偏殿里抓他脑袋问他花穴的情形。
慢步走到灵台宫前,一路神游,御前的内使进去通传,没一会奉行亲自迎出来,恭敬道:“小娄大人请来。”
“麻烦大人。”娄渝拱手。
“岂敢……方才钟大人早一步到,已经在里面了,小娄大人若是不急,小的先进去通传一声。”
娄渝挑眉,他以为奉行迎出来就是已经通传过了,没想到竟然还需再禀报女帝。
不过奉行说钟大人已经在里面,还需通传……
娄渝面色一僵,伸手拦道:“若是不方便,臣改日再来。”
奉行回头看他,眼神说不出什么意思,轻笑道:“怎么会不方便呢,小娄大人跟钟大人一样,是陛下的肱股之臣,这青天白日,有什么不方便的。”
娄渝一噎,讪讪道:“是臣想岔了……”
“大人慎言。”奉行带他进了主殿拐进书房,门口有两个内使侯着,里面只有女帝和钟彧两人,正说说笑笑,好不亲呢。
奉行在门口通报:“陛下,小娄大人来了。”
女帝正与钟彧谈秋狩的事,对方立在她旁边,神色淡淡地翻看一道折子。
她还笑着,一手正借桌椅遮挡放在钟彧后腰上摩擦,看他明明受用至极还维持着一张冷脸,正派十足地论政。
听奉行通传,薛成渡收起眼底笑意,只勾着嘴角转过头来说:“进来。”
钟彧听到有人来时便要往外撤一步,可被薛成渡死死捏住腰侧,只能站在原地,连娄渝进来他都只在原处点点头,权当见礼。
娄渝往里来时直视着女帝双眼,不似原来的戏弄暧昧,又看旁边钟彧站在她旁边,正是一对金童玉女,心里不禁有些发酸。
“见过陛下,”娄渝垂下眼帘,收起心思,“前两日陈家的案子有些进展,臣特来禀报陛下。”
薛成渡点点头,放下手中朱批,回道:“小娄大人办事孤很是放心,说便是,钟卿也一起听听。”
“是。”钟彧低声应了,放下折子背过手,轻拍一下女帝搭在他臀上的手。
女帝无声一笑,没有看他,只专心听娄渝汇报。
娄渝自然没有看清这二人的小动作,但心里想着不去看,却更容易注意到钟彧背过手动作一下女帝便笑,不用想也是二人间的小情趣。
娄渝思及此,声音颤了一下,坚持着查来的案情说了。
这本不是一桩大案,陈家是前朝遗老,到了现在家里只剩一两个小辈在做些无关紧要的官职,前两日地方上报一个打着前朝名号四处做好事的“独行侠”,薛成渡派人查下去,循例审问他们而已。
“既然没什么联系,让他们近日好生注意便是,另外暗地里叫人看着,若有异动,马上来报。”
薛成渡吩咐着,转头去看钟彧,见钟彧只点头,便没再问他的意见。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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