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能停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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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大概不知骨选择继承人的条件……最严苛的不是对天赋的筛选，而是对灵魂之海容量的判定呢。”

他最后记得的，只有自己埋在心底的、对死亡的恐惧与绝望。

骨的力量在挤占他的躯壳，而先贤的魂灵正在撕裂他自己的灵魂！

教皇的逝世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
他的灵魂只会与骨相互排斥。

“啊……”教皇不由自主地低叹，“原来这就是——”

灵魂之海能容纳先贤魂灵的人少之又少。像戈尔多那样的是极端个例。亚特里夏的资质也只是勉勉，为了继承骨他也付了不少代价——克劳狄嘴上不饶人，但实际上还是帮了亚特里夏许多的，否则亚特里夏的情况只会比从前更加糟糕。

论天赋，教皇并不输给亚特里夏，而他尝试继承骨失败的原因固然有克劳狄的不情愿在其中，最重要的原因是，他的灵魂之海不够广阔。

教皇瞪大了睛——一难言的灼从他的灵魂升起，他只觉得前一片模糊，一生的记忆都在自己的前支离破碎。

教皇眦目裂：“怎么会……这样……”他像条脱的鱼费力地息着，红着脖将手伸向戈尔多的方向，“快、停、停下来……”

＊

源源不断的、源源不断的力……不仅仅是力，还有些其他的什么无法排斥的东西，一脑地涌了他的里。钻他的骨髓，碾压他的五脏六腑，欺占他的大脑，却依旧不肯停下来！

那接到他的一瞬间，就化为菌丝一般的手扎了他的肤、他的骨髓。这过程十分痛苦，但教皇却仿佛实实在在地觉到了一前所未有的力冲刷着自己的意识，让他觉自己变得无比地大！

这就是骨中积攒着的力！且不论先贤魂灵所拥有的知识，就只论这些力，也足够教皇再安安稳稳地延续三十年的寿命！

像教皇这样的人，行继承骨，会有什么后果？

这就是被骨选中的觉。

这个穿着黑袍的老人直地倒了下去，面目焦黑，四肢泛起不详的青灰。他费力地伸手想拭那些缭的咒文，但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
然后，过量的力会毁了他，也会就此毁掉这个骨。

黑发青年叹息了一声，在教皇又惊又恨的目光里勾起了自己的角。

据说教皇是在自己的书房里溘然长逝的，死因是病理的窒息。虽然他明显没有料到自己的死亡，死去的面目也不算是安详，但他的信奉者们还是把他当圣徒来供奉，认为他一定是上了天国。

退一步说，就算教皇苟且活了下来，没了这个骨，他的永生之愿也就更接近梦幻泡影了。

“……教皇上没上天国我不知，我反正是快上天国了。”某日，异端裁判所的所长乌里斯对国王抱怨，“到底发生了什么？为什么教皇死的那个晚上裴坦一直在发疯？

最后他听见的，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，以及那人一声隐晦的叹息。

银的逐渐攀爬到自己上，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
但他这兴奋的情绪没能持续多久。

“我得帮完全继承骨才行。”戈尔多微笑着说，“这可是我们契约的内容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