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他撑着床榻边沿就要起来,可是当腰线绷到某个程度的时候,他极其明显地僵了一下。
他抬起手肘掩了睛,却磕碰到了另一个人的。不仅如此,枕的也很奇怪……
它就不太像个枕。
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,没有负担和惦念地睡足一整夜。
宝贝这会儿正睡在尘不到的床榻上。
“难受得厉害?”尘不到把书搁在一边,伸手过来。
作为尘不到亲手创造来、看着闻时一路长大的金翅大鹏鸟,他的内心十分沧桑,被一复杂的情绪填满了,这情绪叫:手心手背都是,他一时间不知究竟是谁拱了谁。
老刚瞄到一,就看见尘不到从书间抬,指碰了一下嘴。
小召确认了那个小王八肚上是个“时”字,长长松了一气。又把它放回池里,用草轻轻拨着它的脑袋说:“日上三竿了,醒醒诶。”
从闻时的角度看过去,难免跟昨晚的场景有些重合。
小时候是因为尘缘缠不敢多睡,大了又因为心思太重睡不踏实。再后来没了灵相和记忆,就连梦里都是空空的。偶尔闪过一些零星往事,醒来后能接连疼好几天。
“……噢。”
老又默默回,看了屋一。
“没,让咱们闭嘴。”老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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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时:“……”
他的手掌温度刚好,覆在那绷的肌线上,缓解了突然泛开的酸意。但闻时这会儿衣袍没系,有些松散,而尘不到的手就没在布料下……
“烧四遍了,不洗个澡吗。”
直到他听见了屋外隐约的说话声。
老忙不迭又缩回了墙角。
***
殊不知,这话刚说完,床上的人就动了一下。
他一把抓住尘不到的手腕,:“行了
“要吃饭了吗?”小召也神了。
屋里,尘不到支在靠案上翻一本旧书册,闻时枕着他的,侧蜷着还在睡。
闻时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逸的觉了。
第一次睁后看见这样角度的尘不到,闻时几乎反应不过来。
闻时怔怔看着他。
“万一洗了又睡呢?”
睁的时候,天光大亮。
他对睡觉一贯没有期待,也不觉得放松,只当是不得不的一件事。有时候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一整夜,比不上当年下棋间隙里着打一个囫囵浅盹。
闻时半是赖床半是躲地朝里偏了一下脸,蹭到了尘不到腰间堆叠的衣袍,这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睡的。
老听得脸有缤纷,他&实在没忍住,朝窗边挪了挪,缓缓伸过去一颗。
“备了好多好吃的,你不饿吗。”大召跟着说。
“睡饱了么,怎么熊猫印没浅多少呢。”尘不到低抹了抹他下的肤,还煞有介事地看了自己的拇指,好像那微微的青痕会掉似的。
“醒了没?”大召睁着杏,满怀希望地问。
他起初不太适应那个亮度,半眯着睛,光就从睫的隙里一漫来,那是一个缓慢而熨帖的过程,他甚至罕见地产生了再赖一会儿的冲动。
他上一秒还是迷糊的,下一秒就醒了个彻底。他倏地睁开,听见尘不到的嗓音落下来:“他们吵醒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