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：“傻瓜。”

“快迟到啦，我们走吧。”叶祁用脑袋瓜蹭了蹭林望的下巴，见镜子里他哥狭长的眼眸弯成一个愉悦的弧度，便又像小动物那样蹭了蹭。

“等等，还有这个。”

林望牵着叶祁的手，将手表轻轻地戴在他左手手腕上，正好挡住那道蜿蜒的深壑的疤痕。

叶祁的笑容有一瞬间凝滞在脸上，下一秒像是做错事的小孩那样低下了脑袋。

林望只是轻轻拥着他，什么也没说。

叶祁莫名地心里很疼，一抽一抽地绞在一起，却像是恃宠而骄般地对他哥说着残忍的话。

“哥，要是我没救回来，你会怎么样？”

他看不到林望的表情，却仿佛听到他哥很轻地笑了声，莫名地让他瑟缩一下。

林望的表情很冷，却透着某种冰凉的颓废，像是因为气候变暖而不得不融化的冰山。

“你以为我会陪你一起死吗？”

“我不会的，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。”

“我会考最好的大学，有最好的工作，和每一个长得可爱（像你）的人做o爱，然后挑一个还不错的人一起到老。”

叶祁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着，两颗生病的心碰撞在一起。

叶祁的脸苍白得不成样子，一手捂着抽痛的心去推他，只是林望抱得很紧，像是一放松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。

他嘴角艰难地勾了一下，随即又颓败地垂下来。

“你看我可以随随便便地就规划好我一生要走的路，可一想到陪我走下去的人不是你，我的心就会疼痛起来。”

.

大结局(下)

回到学校以后，叶祁对于时间的感知就变得异常迟钝，除了黑板上那冷冰冰的倒计时，就只剩下汗味愈渐浓重的空气。

废了大劲儿学进骨子里的东西，终究还是没敢轻易忘记，叶祁回到学校没几天就把落下的遗忘的东西全部拾起来。

只是他越来越沉默，学校的感觉与那间黑暗的房间无异，顶多是大小的问题，可本质仍是一样的，叶祁想，他不过从一个狭小的监狱来到了一个较大的牢房。

人多的地方让他分外不适，偶尔甚至会喘不上气来，有时候杨烨怎么逗他，他都无动于衷，只有对上他哥担心的眼神才会露出一个干巴巴的，仿佛为了完成任务那样的笑容。

林望束手无策，有时候过于焦虑甚至会爬上学校天台去偷偷地吸一根烟，饮鸠止渴那般用那伤肺的尼古丁来安抚体内那头焦虑的巨兽。

叶祁无意中撞见过一次，他哥的面容模糊在那迷幻的烟雾里，美丽又不真实，只是悲伤却有如实质，穿透层层介质，刺入叶祁的内心，让他痛得喘不了气。

自那以后，叶祁眼见着笑容渐渐多起来，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。

他很累，但如果这样能让他哥放心，那倒也不亏。

“宝贝，别骗我了。”

三月底唯一一天可以回家的日子，林望在背后环着叶祁的腰，疲惫地靠在他的肩窝上，“我都知道的。”

“我到底该怎么做，你才会像以前那样开心，那样无忧无虑，像是、像是……”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朋友那样。

林望抿着唇，略痛苦地闭上眼睛。他可以轻易的解决数学物理的压轴大题，可以用别人看来极短的时间里学会一样东西，以前他总认为，这个世界上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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