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很好……”江城气得咬牙，“你等着，你若能过了那考，本少爷跪在地上给你磕赔罪！”

鸿蒙书院是专供仙域弟清修苦读之地，像他们这等从凡间度化飞升的散仙若想学，必须通过鸿蒙山上的层层考。

仙域向来以份为尊，没有任何公平可言。

季朝云与江城对视，声音波澜不惊：“仙长乃主考官，这般允诺一位新生恐怕不妥，若被督考殿知晓……”

“……”季朝云默然片刻，淡淡，“走吧。”

鸿蒙书院于十日前开山学报名，季朝云是第一批来到常青苑的散仙。

边的人正想说什么，季朝云不动声上前半步，淡声问：“仙长找我们有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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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朝云神一沉，底闪过一丝危险的浅淡光芒。不等任何人看清，他已温驯地低下，不再多言。

被我救回来的？况且，我们也是新人。”

而就在那

还未通过最终考的散仙不得踏鸿蒙书院，只能在鸿蒙书院山门外的常青苑暂住。

季朝云亦是其中之一。

“罢了，随你吧。我找你是有另一件事。”蓝衣男收敛了笑意，压低声音，“明日的最终考定下了，负责考的是……”

他说完这话，怒气冲冲地转上了石阶。

江城冷哼一声：“季朝云，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，乖乖与我服个个歉，再为我当一学年的随从。说不准本少爷心情好了，就大发慈悲，让你顺利学。”

二人在山门拐了个弯，往旁侧山走去。

鸿蒙书院百年一度开山学，仙域各散仙纷至沓来。

二人凝视着江城快步上山的背影，蓝衣男神情僵滞：“他走了万级台阶下来，现在又费力爬回去，只是为了和你说这几句话？”

“你何必呢，看明日就是最终考，这个节骨跑去，万一被人抓到把柄——”蓝衣男说到这里，季朝云忽然回眸瞥了他一。后者笑一声，弱弱补完了后面的话，“我知你是好心，可来到这里不容易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？”

江城的父母皆位列仙班，自生起就是仙籍，仗着天赋修为，天生便比别人少走许多弯路。散仙学鸿蒙书院，需经历万般艰难考，可谓万里挑一。而这些仙二代，则不限，不必经历任何考。

江城，鸿蒙书院排名前十的手，亦是这次鸿蒙书院学考最终负责人。

听见这声音，二人齐齐抬，只见那山门前，不知何时立了一挑的影。

散仙们挤破脑袋都想的清修之地，在他们看来，不过是换个地方打发时间罢了。

鸿蒙书院山门前任何人不得御空飞行，就是神君莅临，这万级台阶也得一阶一阶慢慢爬。

“你——”江城脸大变，怒喝，“小小妖龙也敢猖狂，你别给脸不要脸！”

“我又没违规。”山前卷过一寒风，季朝云拢了衣襟，半张脸隐在雪白的领中，“谁走到这一步都不容易，我不过尽力而为。”

来者似笑非笑，一双在季朝云上傲慢地来回打量：“季朝云，本少爷说过，不会让你好过。”

蓝衣男摇叹息：“……他可真恨你啊。”

季朝云几不可闻地动了动嘴，像是暗骂了一句什么。

“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