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，不。”齐弋上就否定，他喝了茶，长叹了一声:“你知的……我爸妈……他们总是要求我很多事情，再这样拖下去，也不是办法。我家里那边，总是一个个都盯在我上，你不明白，我上的压力到底有多大。”

青年朝我看过来，说:“没关系。”

“爸，妈……”我说。

开门的是齐父齐母。他们穿好了外，拿着包，像是正要离开的样。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快就回来，所以有些尴尬地站在玄关，与我两两相望。

我目送着他们相扶离去的背影，拐过楼层尽的转角，看不见了。

他看着天板，良久，忽:“还有什么可谈的呢，文初?”

“好……你想说什么?”他说。

齐弋扯了扯衬衫的领，仰躺在沙发靠背上，每当他累极的时候，就会这样。

“齐弋，我们现在，都是正在忙的年纪，这没有办法避免啊……”我握了茶杯。“我想……生活上努力调节一下节奏，很多问题是可以解决的。”

我不知该如何安他，也不知该如何挽救这段已经摇摇坠的婚姻。我甚至都不知，它如何就走到了摇摇坠的地步。我明明一直很努力地在向各方妥

“那孩的事情，你想怎么办?”

“老齐，算了，算了。”但是齐母拦住了他，她苍老的面孔上不知怀着怎样的情绪，皱纹似乎只挂得住一半的笑容，来替我们打圆场:“文初，你和小弋的事情，你们自己好好谈，我们……就不手了，啊。”

“我想让你谈谈我们。”我说。“就只谈我们。”

走屋，齐弋正坐在沙发上，他替我倒了杯茶:“文初，你先坐吧。”

“说你自己。”我打断他。“齐弋，说你自己。”

到了家门，我拿钥匙，试了好几下，都没锁孔。不过很快，门倒是从里边开了。

我坐下，握上那杯茶，是凉的。指尖沿着杯不停挲，杯中的波看上去很冰冷。

得很单薄，看起来挑而。

“如果两个老人家又来闹，他们年纪也大了，万一有了问题，那真的没有个。”齐弋膛里长长舒一气。“……文初，我累了。这样无穷无尽的，像打游击战一样的生活。”

我与他的目光有极为短暂的相接，他的睛是非常纯正的黑，不见底，没由来地让我心里一悸。

他怔住。

我只匆匆回了一下，远远:“抱歉，抱歉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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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齐弋……我是哪里错了吗?”我问。

“还有公司，人事上边的意思安排，如果要升，就得调到别的区，去驻扎三年。要是一直待在这个小地方，那里还有之日?现在辛辛苦苦，起早贪黑，却不过都是为他人衣裳!我的同事也都在说……”

他们提起地上的一些杂，继续往外走去。肩而过时，齐父回看我:“文初，我得和你……”像是要说什么。

我抬看他，齐弋穿着蓝衬衫，脖里还挂着工作牌，从他的里，倒映满风霜的我自己的模样。我们脸上都是一样的疲倦。

“诶，文初……”齐母应了句。

我一愣，轻声说:“上次我说了，还是应该对爸妈说清楚。”

“我们这样，还有什么意思？每一天，每一天，上班，工作，回家，各自忙各自的事情，谁也顾不了谁。”他指了指地上那几箱齐父齐母带来的特产。“每次爸妈来，还不都是我应付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