徒幽坐直，把玩着桌上的酒坛，“更何况，我临行前还亲手给他喂了一颗’断情’呢，他都已经忘了我了，自然不会伤心难过。”

司徒幽见自家徒弟那个样，有些语重心长地：“乖徒弟，八年一晃，是人非，你这般惦记他，可知他是否还记得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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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你刚才还说舍不得我来着。”

司徒幽笑了，摸了摸少年的，：“舍不得不也得舍得，你早晚是要自己去历练的。哎，这鸟养大了，也是时候自己飞了。”

司徒念明一灰衣，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。司徒幽还是一布衣裳，着蓬蓬的发，一脸的胡茬。

念明一酒差来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师父的侧脸，好半天才说一句话：“师父，我其实觉得……你这么很过分。”

念明闻言起，看着他师父，退后两步跪下，语气是八年来从未有过的认真：“徒儿多谢师父成全。”

“你刚才还说我不愧是你教来的呢！”

“那你怎么这么没志气？嗯？我让你下山是想让你确定确定自己的心意，要是真没什么别的想法的话，你就回来。可要是你真的喜他的话，他记得记不得，你凭本事和他在一起啊！”司徒幽瞪看着面前一脸错愕的少年，：“平时机灵的，怎么这会儿脑就转不过弯儿来了。”

“嘿，你个臭小还敢跟我装，自打你听闻那人受伤音讯全无之后，就一直恍惚到现在，你小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？怕是想飞到心上人边的另有其人吧。”

“哎呀师父，我就是去医好他，哪能碰上那么多事儿呢。”

司徒幽又：“他现在的份怕是要与那些个武林正为敌的，我就你这么一个徒弟，又怎么舍得让你置险境？”

念明有些诧异，“师父指的是何事？”

“不愧是我教来的徒弟，坦白说，我也觉得我很过分。”司徒幽摸了摸念明的脑袋，起走到门边，望着天上的圆月，轻声：“当年我离开他时，天上也是这么一圆月。”

念明怔了怔，继而苦笑，“您不是也说他不一定会记得我么，我就算不舍得又能怎样？”念明有失落地抓了抓发，“我确定他无事之后就会回来，可能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……”

“啪”地一声想起，念明抱着哼哼，“师父，为啥又打我！”

司徒幽坐在他边，反问：“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你去了吗？”

“师父，我走之后你一定要好好保重，采药的时

“师父，你是说，我、我可以去找他了？”念明眨眨，问。

“是啊，那医好他以后呢？我就不相信你小会舍得回来。”

“你个臭小到底是不是我教来的啊？”

“那个……”被拆穿的念明局促地挠了挠额，“想飞过去是没错，但也不是心上人……”

“其实八年之前我就没指望他还能记得我。但是，如果我不去的话，我知我一定会后悔。”

念明默然，抱着酒坛咕咚咕咚了几，又听他师父：“那你呢，你打算怎么？”

天明十分，下山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