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，孬啊，你爷爷回来了，你跟他说两句不？”孬是南方的小名，本来就叫南方，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多了个这么不雅

一的人通常都有个特，就是不好培养，说白了就是笨。南老爷有心培养，却屡屡被胡云泽气的茶饭不思。后来还是老太太来帮衬着说了几句，她说囡囡不就是看上他老实么，你给教成了猴，囡囡说不定还怨你呢。你要实在想要个文化人，将来他俩有了孩，想怎么教就怎么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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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爷多年梦想破灭，及时伸手想让浪回，他心想这孬就孬儿吧，脑好使就行。可惜年不利诸事不宜，南方就是不学习。

十五岁那年，南方连所普通的中都考不上，南老爷拉下老脸来托关系走后门儿，终于把这孬到了队去，原想去队历练几年回来就老实了，结果适得其反。回来普通痞成了兵痞，平常闹个事儿啥的还真没人能治住他。老爷彻底死了心，一山还有一山，说不定哪天就能遇见个治得住他的人，老爷也只能寄希望于此。

在外边儿转了半个多小时，回家来的时候老伴还拿着电话不放，脸上红扑扑的，一看就是被孙逗着乐了半天，都这会儿了还舍不得放电话。老当下有儿吃醋，心想这电话自己打多好，指不定这会儿他也乐的前仰后合。

事实上南方虽然不太靠谱，却还是个懂事儿的，知孝顺长辈，经常能把家里几个长辈哄的没边儿。这恐怕也是南方变孬的症结所在，家里四个长辈被哄得服服帖帖，他小时候想要天上的星星都给摘下来喽。小嘴儿一甜老爷就乎，就是后来知这孩变坏之后也舍不得下手教训，偶尔一瞪睛小孩就爷爷爷爷的叫，小声一心都化了。

胡云泽其实原先不叫胡云泽，叫胡猛。老爷一听这都什么玩意儿啊，胡蒙胡蒙，一听就不上档次，于是主给人改了名字。胡云泽家里没剩啥人了，当然不会有人对此提异议，何况南老爷有墨，改的名字一定不错。其实这全是老爷安自己的想法，胡云泽这人其实不是举止斯文，他是憨厚老实，这还得是往好听了说，说得不好听了就是一。

如今还是如此，只要南方一回家，老老太太连大米饭都能多吃下一碗去。

那时候被老太太这么一说，老爷顿时有了盼。南方小时候南老爷稀罕的不得了，整天抱着不撒手。因为这南方谁也不像，既不像温婉柔和的女儿，也不像清秀斯文的女婿，偏偏虎虎脑的样像极了当年的老爷。南老爷看着他那稚的小脸，依稀还看得见他将来棱角分明的样。

老爷了袖正要大一番，这小宝贝猴猴的样将来必成大啊！结果师未捷先死，老太太病倒了，等老爷缓过气儿来，南方已然成了打不怕骂不听的小孬。

这天老爷想孙了，自己抹不开面，非要老太太打电话把南方叫回家来吃顿饭，晨间早早就去赶了早市，掌大的扒鱼挑挑拣拣买了一兜，又挑了最贵最上好的山药。孙就这么吃，扒鱼摘净了捣成鱼酱，抹在清蒸的山药上，当初不知怎么就鼓捣这么个吃法，可是南方吃，老两也不怕麻烦。

现胡家小长相清秀举止斯文，也就觉着凑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