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:“……”
方停澜收到信后照例会去牢房中向那人分享千里之外的情况,绕开加扬地的繁人被缇苏切断了供给,大败于银铃堡;千鹭滩久攻不下,越来越近的海汛期迫使莫亦舰队撤离……他一件件都讲给他的敌人听,以此来无比清晰的告诉对方,天机库的盟友正在土崩瓦解。
将面丢开,推门去练枪。嗯,是真的枪。
这是方停澜给执棋人的致命一击。
去秋来,最后一年便是真的忙起来了。反击的第一枪自齐云城打响后,缇苏便陷了漫长的战火之中,将原本神祇赋予白羽凤凰的权利分给了每一个缇苏人,使他们自发地聚集到了龙容的边,如同祭典的长河。这位曾经默默无闻久居别院,被当礼一般赠予北宏的孱弱女如今摇一变,成为了战车上执旗的女神。
次日,东维便宣布与独立于四荒诸国之外的觚北联合商会结盟,开始以雷霆之势对北宏行资本倾销。北宏这个傀儡政权对此本毫无还手之力,不过数月整个市场便已彻底崩溃,无数人溺毙于这无形的黄金之海中。秦唯珩不得不急关闭了所有的港与商埠,但这也正是方停澜想要看见的局面,瀛沧海军立刻趁火打劫接了整片麟海,那只搅浑四荒的手顿时左支右绌,北宏成了一肚腹空空的困兽,再无法伸利爪。
“毕竟大势已去,如果是我我也会逃,只是逃的方向没有选好——他去了允海。”方停澜掸了掸纸张,“你们扶持上来的公爵大人可能是在陆地上和商海连斗了两年,好像忘了我家男爵除了刺客之外还有一样本职。”他眉弯弯,“他还是黑鲛号的船长,允海上最凶的海盗。”
“对了,你一定
海连的字迹也从开始的一塌糊涂变得有模有样了起来。大概是因为需要写字的时候渐渐比他需要拿刀的时候要多得多——他早已接了久梦城的下城区,是藏在影里的鬼魅男爵,让红帽们胆寒却让平民心安。
“龙容的军队已经兵临久梦城下,你们一招棋走空,便尽失了对南境的一切掌控,再过个几年,你老师手中的对八联也不再有引力,到那时,就是你们正式局的时候。”
话音刚落,从影里便传来锁链晃动的脆响,以及一阵仿佛是从野兽的嗓里挤来的破碎嘶吼。
对面的锁链又响了响。
“辟邪。”方停澜答得脸不红心不。
“别这么生气,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。”方停澜合上信,自斟了一杯酒,“那我们换个话题聊聊吧。你听说过‘金血之役’吗?”
方停澜今天没有再穿锦衣玉袍,而是一袭猩红劲装,“我要发了,去久梦,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。”
“这事在史书兵法上从未写过,但在商人中却相传,说的是前朝的开国皇帝苍朔凭借一纸空期票,将无数人踩地狱的一场战役。”方停澜微笑着,向牢内的那人递去了一枚金币,“我这人不喜刀兵,所以他的法格外合我胃——我们来赌一赌,看看是见血的战争厉害,还是我这场不见血的更厉害。”
“今天的这封信送得很快,估计是个好消息,”方停澜依然是一壶酒,一封信,端坐牢前,“我看看……啊,确实是好消息。西莫纳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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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来打扫房间的仆人一掀开被,看到面时吓得脸都白了:“您怎么把这么可怕的东西摆在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