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在清扫路面上的积雪，不远的街忽然现两个轿夫，他们抬着一青呢小轿往这边而来，最后停在了粥厂路旁，沈妙平刚刚歇下来，见状不由得多看了两，心想这么冷的天谁还跑来。

沈妙平一怔：“这…

谢玉之说着从窗外收回视线，看向沈妙平，中浸了笑意，轻声：“革裹尸从不是我想要的归宿……”

“无意叨扰大人，只是听闻朝廷在此布施米粥，雪衣虽是一介女，但也想略尽绵薄之力，还望大人不弃。”

贫苦百姓排了长长的队，手里端着粥碗，再拿两个馒便慌不迭的蹲到一旁吃了起来，沈妙平把手中的粥勺搅了搅，让底下米浮起来，这才继续布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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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地间洋洋洒洒的落下雪，飞掌心还未看清便瞬间消，沈妙平不是第一次看雪，但总觉得这次意义不同些。

谢玉之斜睨着他：“你以前不是说我太重了，抱不动么？”

沈妙平扯了件裘盖住他的：“那你如今不能再征战沙场，心中可有遗憾？”

如昔，沈妙平探手去，又收了回来，对谢玉之笑：“你看，下初雪了。”

谢玉之手一撑，翻坐上窗沿，抬首望去，见雪从空中打着旋飘下来，他对沈妙平：“这儿的雪景还不够，再好看，被这四四方方一面墙围住也显了拙气，我昔年征漠北，正好是冬天，那儿的雪如鹅飞羽，须臾便落了厚厚一层，站在一望，远的千里江山银装素裹，连绵不绝，堪称壮阔。”

沈妙平轻笑声：“我说你重你就重，我说你傻你便傻么？”

他如今的样便很好，瘸了，就不能再征战沙场，皇帝也会对昌国公府放下戒心，下一任新帝若自皇后腹中，此代安稳可保。

“你最好的归宿就是和我一起老死，然后同葬一。”

女盈盈下拜，沈妙平闻言这才认她，下意识站起了：“原来是雪衣姑娘，找在下有事么？”

“多谢大人，多谢大人。”

“……”

帘被一只纤纤素手撩起，随后走了一名带着面纱，披狐裘的女，虽看不清面容，但姿楚楚，想必是名人，对方下轿之后径直往沈妙平这边走了来，倒惹得后者满面狐疑。

之后几日，风雪渐大，富贵人家便罢，穷人家冻死街的却不在少数，朝廷依例开设了粥场，在东西南北四城布施粥米，此事隶属都察院负责，沈妙平每日巡完了街，空闲时间也会过去帮忙。

“沈大人，许久不见，可还记得雪衣。”

“我年岁不小了，早过了那意气风发的年纪，以前可能会觉得遗憾，但现在不，谁都想生逢太平盛世，征战沙场的将军也不例外。”

风雪渐大，沈妙平一把揽住谢玉之的腰，将他从窗沿上打横抱了下来，院外守着的丫鬟见状，识趣的轻轻合上窗，将严寒都挡在了外。

雪衣说着广袖微动，沈妙平这才发现她手里捧着一个匣，将锁扣微微开了半边，里装着几张大面值的银票和散碎金元宝，另还有成堆的珠钗翠环，瞧着价值不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