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扭曲的影沉默一瞬，叽叽笑着扭缠到了一起。

“容芳死了。”

“当然是为了天心。”

余秋远知自己了什么，说了什么吗？

“死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可没人能证明。”

这场偷袭，到底是谁的主意？思及方才那似乎是忽然从地下钻来的鬼魅影，容芳眉心微皱。他一边思忖，一边漫不经心走上前，试图收起那颗悬浮在半空的金丹——

“杀得好。”

追究不到人果然还是很难受。

除了疑惑，容芳心中也有些遗憾。天地玄寂，鲜少有人与他相争相斗上千年之久，除去立场不同，倒不失为一个好对手。竟然就这么死了——

这是死了不甘心，回来再膈应他的意思？

“我们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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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了什么？”

只见漫天红火又起，轰然一声响，一只大的金翅彩凤引颈嘶鸣，凤唳之后，火消烟散。还什么罅隙孤影，寂寞无常。莫要说人，连发丝也寻它不着。

鬼魅笑语混杂不堪，本来正唧唧哇哇笑成了一团，庆祝着他们的胜利，突然就卡了壳——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们细细的脖。

“……”

修天的人，和他一个修有着本质的区别。这颗金丹他既无法收，又不能当球玩，要来无用。容芳弹了这小东西一下，正用力销毁，忽觉不对。心念急转之下展臂而退——终究不及这金丹爆炸的速度之快。

一个影自空气中慢慢显现，一

开来，“容月貌，萧散芳，是好名字。”话音未落，整个形就急遽缩成团光芒，沉寂一秒后，轰然一声炸开来——终于什么模样也没剩下。

风声鹤唳中，衣衫猎猎，血雨如飞。随着蓬莱真人余秋远的魂散解，这场持续了半月有余的斗法宣告终结。天地间的罅隙，便只剩下了容芳一个人。

“那要是他们说是我们杀的呢？”

堂堂蓬莱至尊，最后关竟然是留下这么一句遗言，真是令人匪夷所思。可惜也问不着了。他的老对，早在受到那雷霆一击时，就已消魂散，至于最后那个虚影，大约不过是人间弥留。不然谁死之前还能这么浪上一浪。有这功夫早就想办法替自己留上一气。

修者到了蓬莱仙客那个份上，内都有金丹。金丹是修者的元，随之生，随之灭。若修者死魂消，金丹也会随之消亡。很少有死金丹不灭，这个人不但本有趣，连金丹也有趣。容芳踱步上前，伸手握住那颗金丹——上面覆了一层薄薄的红，十分剔透。

“……”

他们静静看了这翻的雷云半晌，声音又尖又利。

“余秋远杀的。”

想到这里，他顿了顿。方才余秋远冲上来抱住他的画面在脑中又闪了一遍。

当今界盛主抹了嘴角，拭去残血，心中有些疑惑——

几乎是在容芳灭的后一秒，尖锐的石中间挤两漆黑的影，很快就生成了四。他们从黑暗中走来，如鬼魅，虚影飘散，仿若没有实。天上如迷雾一般翻着的云层里带着隐隐绰绰的闪电。容芳如果在，可能会惊讶一番——向来不面的鬼族人竟然会现在这天地的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