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叹息似的，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
他在想什么，谁都不忍猜测。

他直起，看着半靠着坐在床的男人。一夜过去，药效起了作用，他的脸看起来好了许多，正面带微笑看着他。

多奇怪。他满心希望叶云墨为他心疼，可一旦得逞，他又不舍得。
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闻三看着他：“是季远那个臭小去找你的吧？“他别别扭扭地哼了一声：“多闲事。”

“别听他胡说，这事儿跟你没关系。”闻三气息虚弱，声音低哑：“我也没想怎样，就是想再看看你。”

他说，小墨，今后我都会对你坦诚相待，不会再骗你了，留下来吧。

可人都不在边，他能有什么机会？

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慢慢走过来，坐下，伸手住他腹的绷带，喃喃自语：“这么，肯定会留疤。”

就永远不可能重新开始。”

他眨了几下睛，微微动了动。发上的手立刻拿开了。

“我要是永远不来呢？你就一直这么自怨自艾的等死？”叶云墨说：“你不是想骗取我的同情原谅吗，为什么要装残呢？把伤一亮，跟我说，看啊，我受伤了，不是更直接？““哈，”闻三自嘲一笑，“这可是我的杀手锏，不到最后关……”他看到叶云墨的表情，收敛了笑容。

叶云墨没回答，背着光站着，看不清表情。

对不起，欺骗了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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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之前总是想，有机会一定要取得他的谅解。

他不知叶弈棋和闻季远什么时候去的，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。

没有机会。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，他终将一无所有形单影只。

他们在医院守了一晚。叶弈棋买了和，叶云墨倒没有抗拒，乖乖吃了，然后继续静静坐在那儿。

叶云墨皱着眉，静静看着他，里是他最不忍心看到的痛苦之。

闻三也伸手摸他的脸，在那淡淡的痕迹上轻轻挲：“我们之间的芥，是不是就像这伤疤一样，永远都不会褪去了？“叶云墨淡淡地说：“伤疤可能永远都不会褪去。但早晚有一天，它不会再疼。”

朦胧间，熹微的晨光打在他脸上，似乎有人在轻柔抚着他的发。

叶弈棋没说话，默默转过。叶云墨神宁静，目光笼罩着病床上的男人，仿佛同他一起了另外的世界。

叶云墨站起来走到窗边儿，拉开帘推开窗。柔和的风随倾泻而至，有一淡淡的青草香味儿。

可现在，他言了。

因为他不愿真拿自己的伤痛来博取叶云墨谅解同情的筹码——他的人从他这里得来的伤痛更多，他哪有借伤矫情的资格。

只有把人牢牢锁在边，那些努力才能准确无误地弥补在他们之间的裂痕之上。

“他说你是为我受伤，还说你不肯去医院。”叶云墨转，靠着窗台看他：“你到底想怎么样？不想活了？那你就不该回来，让我以为你已经死在那天……“脆死在那天，让那微弱的火苗在漫长的时光中彻底熄灭。而不是两年多后，再来添上一把柴，让死灰复燃，烧得他退两难。

闻三抬起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