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苍白的手指上江画抿着的嘴，低下，轻声地说：“江文川玷污了我的信仰，他理应受到应有的惩罚——虽然我没有杀死他的打算，但是我不否认我有让他付代价的想法。”

察觉到自己的不择言，江画猛地闭上了嘴。

他心里有些愧疚：他不该火上心的时候毫无考据地把杀人的罪名在顾碎的上，只是突如其来的慌让他了阵脚，下意识地去想那最坏的可能。

瓶吗？为什么还纵——”

“那不一样！”江画忍不住大喊起来，“是，我承认我和江文川都是在犯罪，我也说过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，但是你不能就因为这个——一个赌鬼偶尔的鬼迷心窍——就杀了他！那是一条命，你不费灰之力地夺去了它！你为什么不杀我？玷污你信仰的人是我，不是吗？”

两个人沉默了将近一刻钟，顾碎的手指轻轻地挲着青年的背脊，宽大的手掌顺着脊到腰际，不同于先前带着情的抚，这只是纯粹的安抚。

江画张了张嘴，却没有说话来，他的膛剧烈地起伏着，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安与焦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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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碎浅的睛仍然地盯着他，像两颗不带情的透明玻璃珠，他的声音平淡得没有抑扬顿挫，不带一情：“我这样不是因为江小。”

青年摇了摇，又了，过了半天才说：“能先帮江文川办个葬礼吗？”

“你的信仰？”青年有些不明地抬起。

江画默默地垂下

“我的信仰就是你。”男人直起，漆黑的长发带着冰冷的泽，银灰的瞳孔呈现金属的质，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冷漠无情，“我从回国后就一直在等你来找我，一个多月前，张告诉我你来了，那个时候我欣喜若狂——可是很快我就知，这是江文川给我设下的骗局，他让我的救赎者背负着罪恶和痛苦来到我的收藏室和玫瑰圃，而不是我所期待的和光明。”

“你没有清楚我的意思。”江辰洁的声音习惯的上扬了，只是沙哑的嗓音并不能向往常一样尖锐，而是显得噶怪异，“我知只要你一句话，我和妈妈都能有好日过，但是我们不稀罕这个。”

“你需要冷静，我的堂弟。”顾碎一把把他抱了起来放在一旁的长椅上，俯将他圈在自己的臂弯里，“你没有错，至始至终，只有你没有犯过错误。”

葬礼的程很简单，江文川的遗早已火化了装在骨灰盒里，江画和江辰洁也不打算请别的亲友——江家没落以后，旁系之间几乎就没有什么往来，江文川的朋友又大多结在赌场上，请和不请没有什么区别。他们只是请了个司仪，草草地走完了程，然后捧着江文川的画像，有些不知所措。

我说得过分了……

“需要什么帮助吗？”他再一次轻声在青年耳边问。

顾碎没有迟疑就答应了，轻轻地吻了吻对方的额，他温和地说：“好好休息，一切都给我。”

这是对方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，他没有转过，只是低着声音说：“我会回去帮忙的。”

“你回来吗？”不知过了多久，江画听到边传来了江辰洁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