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怕，不会让你死……”季冬将少年拦腰抱起，声音含混。

李智的异能可以愈合普通伤口，却只能使含有丧尸病毒的伤口止血，他猜测是能量相克的原因。因此虽第一时间给两人治疗，李智仍时刻顾及两人伤势，此时看到曲文乐昏倒便立即赶来，“哥，他怎么了？伤口发炎？发烧了吗？”

久治成医，李智救出了经验，此时娴熟似大夫，摸额头、看眼球、看舌头，待看到曲文乐泛黑的舌苔时惊住，“这？”连忙把上脉搏，少年的心跳触手可察的匀速变缓。

怎么可能！异能失效？李智甩出几个光球没入曲文乐伤口，毫无起色，一时冷汗涔涔。

“你等级不足，异能对抗不了丧尸王病毒很正常，别自责。”季冬揉上表弟已略长的头发，笑道，“我和丧尸王同级，可以救他。”

“嗯……需要我做什么？”李智对从小信赖仰望的表哥毫无疑虑，见表哥似成竹在胸便放下心来，只配合地问。他可不想领悟失去同伴的悲痛。

“你把异能直接输进他身体里。”

李智愧疚，“异能……差不多用光了。”

“没事，我会帮你。”

李智抬手，掌心贴上曲文乐胸口，从体内各处搜刮能量源源不断传进伙伴身体，这种未经转换的使用消耗很大，没一会儿便将所剩不多的能量挥霍一空。

“继续。”

李智只得继续将丝丝缕缕新生能量断断续续输入曲文乐体内，几秒后，也可能是几分钟，李智感觉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饥饿，每一寸血肉都极度干渴，当这种尖锐的渴望达到临界值，倏然冲破了某个屏障，手中能量突然磅礴而纯粹，与此同时，他清晰感觉到自身逐渐衰歇的生命力。

但他没有停下，末世存活不易，如果分出少量寿命能换回一个信任强大的同伴，他是愿意的。何况，有可能是亲人。

“谢谢小智。”季冬握上李智空闲的另一只手。

李智没力气鸟他，只心说哥你暴露了，不过眼光还行。

随时间流逝，眼前曲文乐发青的面色恢复白润，只伤处仍隐隐发黑。除了一开始，李智并未感觉流失多少生机，突然瞪大眼，自己的生命力没有衰减，那传过去的是谁的？！

心下一惊就要松手，被带着薄茧的双手死死按住，李智的公鸭嗓染上哭腔更加难听，“哥，你别这样，他不值得！”人心都是偏的，他愿意分一些生命给信得过的同伴，却不觉得他人性命比得上亲人分毫。

“小智别哭，哥哥不会有事……”季冬语气虚弱，仍平和淡定，“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。”

“哇呜呜…大尾巴狼，小时候经常哄我……”李智嚎得更凶了，放自己鸽子，诬陷自己背锅，忽悠自己上当，有脸说没骗过。

“是吗……”季冬微眯眼，努力挖出记忆。

他活了两辈子，上一世死于末日第四年，为与所爱之人在一起铲除了所有不满与阻碍，以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共度余生，世界却突然崩塌。这一世重生于末日前半个月，他不敢再轻举妄动。

此时回想，末日后的日夜刻骨铭心，和平年代的岁月却比千山万水更遥远。

“那没法儿了，替哥照顾好你嫂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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