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，我是肖池甯的外婆。”

女屠夫一噎，手中的刀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。

六岁，裘因来参加他的小学学典礼，坐在一群年轻的父母中间以致他被老师特殊关照时，裘因解释说：“等你长到十七岁就好了，你爸爸妈妈会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的。”

第二章

无聊的标准结局，肖池甯看着窗外的柳枝想，其实他还乐意去坐牢的，这样，说不定肖照山和池凊还能搭伴儿飞过来给他送几天牢饭。

她看向这个比自己还年轻二十来岁的胖妇人，说：“那您孩这次事故所有的医药费，包括以后大学和国的学费，都由我们来，您看这样负责还妥当吗？”

肖池甯听得想吐。

肖池甯活了十六年三百六十四天，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：“等你长到十七岁就好了。”

“了这么大的事他爸妈不亲自来一趟？！”女屠夫收回神，又找到了一个可以发作的新突破，整个人重新亢奋起来，把自己一言不发只无声哽咽的儿拉到了裘因跟前，向她质问，“看看你外孙把刘曦打成什么样了？如果不是他同桌发现得及时，你外孙就要把他打死了！”

“你就是他家长啊？”女屠夫乜着，怀疑地打量了一番这位老太太衣服的面料。

“观彻长向来卜得很准。”裘因拜完请到家中的吕祖，从蒲团上起，才继续，“你是晚上六整生的，一分不多一秒不少，八字特别，命中带劫。你妈妈的命格就恰好被这生劫压住了，如果十七年你们母俩待在一起，不仅不能生财，还会败财，家里也要不断遭难。只有你平安渡完十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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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缓声说：“池甯的父母住在首都，池甯从小都跟着我住，您放心，这个家里我说话还是有分量的，这小事不必麻烦他们飞过来。”

但转念一想，等满了十七岁，他完全能自己飞回首都，何必再局里转一圈？剃光好丑，还是算了吧。

五岁，裘因着他去上油画课而他更想学冰的时候，裘因安他说：“等你长到十七岁就好了，想学什么学什么。”

电话我就从家里发了，但现在是下班峰期，路上实在有堵。”裘因理好裙摆自如地坐下了，微笑，“谢谢。”

而至于为什么不是法律规定的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十八岁，肖池甯在懂事后曾确认过四遍——

裘因面毫无波动，只在听到“死”字时蹙了蹙眉，并未依言看刘曦一。

十四岁，他因为一场重病休了学，不得不在家补半年课，裘因天天念来念去这那让他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的时候，裘因难得气急败坏地说：“等你长到十七岁，就给我立刻回你爸妈那儿去！”

仿佛十七岁生日一过，就是他肖池甯的全新人生、旧世界的穷途末路。

裘因听她这么一说，反倒更坦然了，甚至了一丝恰到好的微笑。

“小事？您说这是小事？！”女屠夫难以置信，差没破了音，她气急反笑，“老太太，我看你穿得这么面，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？我儿被你外孙打成这样，全上下找不到一块好，伤到本留了后遗症怎么办？他以后是要上重大学然后国念书的，后半辈要是被这顿打给毁了，你们要怎么负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