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辣椒太冲了，以至于沈逸明送连燕到楼下的时候，连燕的睛和脸颊还是红的，跟喝醉了一样——他朝沈逸明挥挥手，中年男人看了亮着灯的窗，知连燕的母亲在家，于是说：“我走了。”

连燕和徐梅长的很像，徐梅样生的特别漂亮，街坊邻里都窃说长得像狐媚——实际上也差不多，连燕没见过自己的爹，除了个姓氏，其他什么都不知。他大概是个一夜情的产。

作为被资助人，连燕每个月都可以见到沈逸明几次，沈逸明还给他买了手机，为了他学了学手语，光是这些，连燕就已经很动了，受若惊，甚至有不安全——害怕失去的不安全。

连燕疼的咿咿呀呀的叫，差摔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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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燕给他比划。

这是他们认识的开始。

连燕心里说，我校服有小了，穿起来很不舒服——但他手却没有比划，他要了沈逸明太多钱了，从五年级开始，每个月的资助还有生活费，他拿的不太安心。

-我很好啦。

“小燕今天来的真快，”沈逸明站起，给连燕拿下来书包，“今天书包有些沉啊，下次不要拿这么多书了，小孩背这么重，长不。”

沈逸明又问了些，连燕都回答了，一直到拉面上来，连燕埋吃，沈逸明倒是吃的很慢，不时给连燕捋下发，说：“你发有长了，等回我陪你去剪个发。”

到面馆的时候，也不过放学十来分钟，男人却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了，一打就看到了——男人约莫四十来岁，颇有风雅的样，角有皱纹，肤是健康的小麦。

-不用，我自己去。

门倏地拉开，女人的脸。

连燕家里在五楼，没有电梯，爬上去很累，连燕到地方了，敲敲门，呼有些不稳，门内很快传来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。

徐梅不喜他，非常的不喜他。

连燕一边泪汪汪，一边。

连燕指指了指自己，比了个大拇指。

两人一块笑起来，连燕使劲。

五年级的时候，还在睡觉的连燕被妈妈扯起来，迷迷糊糊的穿上最破烂的衣服，接着像展览品一样和其他几个孩站在一起，他还在不解的时候，男人就走过来，摸了摸他的脑袋，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……”沈逸明为了这孩学了手语，读起来还是有些吃力，他辨认了下，这才笑着说：“没关系，你可以叫我去，怎么样？”

“站着什么呢！”徐梅不耐烦的扯过他的衣服，连燕一个踉跄，“狗哑，自己没神劲儿！”

“本来上个星期要来看你的，公司事情太多，就没能如约来，”沈逸明了两份拉面，说，“小燕最近怎么样了？”

连燕不停的挥手，目送着车离开。

辣椒太辣了，连燕辣的泪都快来了，沈逸明一边给他撕纸，一边叹气：“你说你这小孩，又不能吃辣，还非得吃那么多辣，下次不许吃那么多辣了。”

车一走，连燕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，消散了，少年人的影很快隐没在黑暗中。

连燕摆摆手，指了指自己，比了个六，向前的。

连燕放松下来，小跑过去，朝男人咧开大大的笑容，睛里闪闪发光，跟星星似的。

-我们作业很多，写不完会叫家长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