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别仪式是必要的，连燕拿起手机，他的指腹是净的，血顺着手腕继续朝下淌，滴到了地面上，很小的声音，他打开微博，心挑选了歌单，张国荣的歌放过了，他选了王菲的歌，一首很好听的歌，连燕倾向于听那些带独白的歌，这让他常产生自己在说话的错觉。

@fjkybcdkk：什么去死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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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平格唱歌很好听，如果他唱的话，和雨天很搭。

面摸去并不，冰凉，一直摸完两个兜，也没找到钱。连燕去找徐梅，把那件衣服提给她看，徐梅不自然地扫了，说：“我给你洗了。”

连燕浑颤抖，衣服扔到地上，比划：里面有钱。

@fjkybcdkk：为什么要去死？

连燕觉得心情很轻松，给他回复：我打算去死了，不是坏事，放心。

@你看到我丢失的玻璃吗：如果你能唱歌给我听就好了，我很讨厌。葬礼上能放这首歌吗？[音乐：王菲]

@fjkybcdkk：你不能去死。

“会有人单纯依靠回忆活着吗？我有时候觉得我并不是真实的，我像是还活在过去，我明明坐在衣柜里，但我觉得我在课桌前，书本上都是叉号。我梦都在想着我带的雨林里，可我看到网上说赤也不一定是温的代名词，那哪里能没有燃料就烧起来火焰？回忆是必需品吗？那如果我老了，我忘记事情了，那我又该怎么办，我这样算死掉了吗？理好像是这样。”

号码他是记得的，但他并不知如何打给沈平格。

手机还没放下，评论提示音响起来了。

那份糖霜山楂不能在暴雨天被他带回家了，连燕奇地不再愤怒，他浑浑噩噩回了卧室，拿起手机，翻微博，翻歌单，可好像哪首歌都不像他了，最后连燕分享了，又发了一段很长的、冗杂的话语，他只想说给自己听。

连燕垂下，拿着术刀，慢慢划手腕外侧，不是他的，他开始续上自己在微博说的话。他是活在过去的人，现实对他来说并不重要。所以他不觉得疼痛，这是真的，他看到血来一，这让他想到了。

连燕对此觉得纳罕，他关了台灯，回复：

@fjkybcdkk：什么葬礼？

连燕不想再写下去了，他最后的力气都用来发送键，手机扔到了枕上，那本来是睡觉的地方。

连燕回复他，闻到了一血味儿：因为今天下雨了，我没有门。

暴雨还在下。

星期六的时候，连燕翻了家里的术刀。刀后面有些生锈了，但前是尖锐的，能划开纸张，连燕用术刀切割纸张，企图模仿那天沈平格给他的纸条，可惜他不知沈平格用什么笔写的，不然他会模仿的更像。他在这方面有独特天赋。

“谁知你里面放钱啊，钱不存银行，不放钱包，你放衣兜里……”徐梅嘀嘀咕咕地说着，转去晾衣服，她居然在大雨天晾衣服，连燕想笑，她仰说，“可能被洗衣机烂了吧。”

小纸块在桌上散开，像很大的雪片，天黑下来，外面雨声似乎小了些，但仍在下，雨的腥气在墙攀附，车驶过积，“哗啦”一声，车灯短暂地划过墙，又黯淡掉了。

那人好像慌了一样，连给他发了两条私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