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内心被大的荒谬和绝望填满，那屏幕上快速掠过的信息，依旧带着一致命的、令人窒息的引力。

他猛地低下，将脸埋自己颤抖的双手里，咙里终于溢了一声压抑到极致的、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。

那是一个联系人列表。密密麻麻，排满了名字。

她的手指最终停在了一个名字上。

【好的，主人。】

玩家开那个名字。

她的目光重新落回电视屏幕，楚星燃那张俊无俦的脸正在特写镜下绽放着迷人的微笑。

区别只在于，楚星燃的项圈，可能是无形的，而他的，是冰冷的革。

“演得还行吧？台词功底比在床上叫得还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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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仅仅过了十多秒——快得不可思议，快得让人心寒，一条回复清晰地了来：

玩家打了个小小的哈欠，对电视失去兴趣，继续浏览论坛，她甚至伸

他所有的痛苦和屈辱在这个瞬间，被赋予了全新的且更加恐怖的维度。

好的，主人。

楚星燃，那个看似站在云端、拥有他无法想象的人生的人，原来也和他一样，脖上拴着无形的锁链，锁链的另一端，同样牢牢攥在这个躺在自己上的女人手里。

【楚星燃-27-明星】

没有疑问，没有迟疑，没有哪怕一丝一毫属于“楚星燃”这个耀份的矜持或抗拒。

【沈哲-29-金总裁】

林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，几乎停止了动。他死死盯着屏幕，大的荒谬让他几乎窒息。让一个当红偶像……像召唤一条狗一样过来？这怎么可能……

她懒洋洋地从居家服袋里摸一个泛着金属冷光的手机，手指在屏幕上随意地动着。

她甚至没有输任何称呼，只是极其随意地、用指尖敲下两个冰冷的字：

【陆离-25-策展人】

【陈意-29-外科医生】

【周予安-31-钢琴家】

【叶逸-26-赛车手】

只有绝对的、驯服的回应。

但此刻，这些名字和份，在玩家指尖的动下，却像货架上的商品一样被随意浏览。

但那些备注，冰冷、效，如同商品标签：

稻草。林晏的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，不是因为恐惧，而是一更层的、源于存在本被彻底否定的崩溃。

林晏的视线，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引，不受控制地落在那片亮起的屏幕上。

但项圈，终究是项圈。

而掌控这一切的神，正躺在他的上，津津有味地看着由她亲手送去的“作品”在虚假的舞台上表演着情。

【李慕白-32-新能源总裁】

玩家似乎对这个速度和回应非常满意，嘴角勾起一抹习以为常的弧度，她甚至没有再看屏幕，随手将手机丢在沙发扶手上，仿佛刚刚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的小事。

正是电视屏幕上那个光芒万丈、情款款的当红偶像。

这四个字落在了林晏的视网上，打破他最后一丝摇摇坠的侥幸。

聊天界面弹，历史记录一片空白，仿佛从未联系过。

玩家似乎觉得林晏这副彻底失魂落魄的样很有趣，或者说，她享受这展示“所有权”和“能力”的过程。

【过来。】发送。

世界是假的。痛苦是真的。

每一个名字后面，都跟着一个数字和一个份。

……

每一个份，在林晏曾经认知的“现实”里，都代表着光鲜、面、甚至是某领域的成功者。

林晏僵地坐在那里，上枕着这个能随意改写他人生的“神”。他看着屏幕上那个被无数人疯狂慕的偶像，再看着手机屏幕上那行冰冷驯服的“好的，主人”……产生了大的认知撕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