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……她忘了？还是……她本就没把那句话当回事？就像她随手丢给楚星燃一颗丹药，就像她随说的“喜”，都只是……一时兴起的戏言？随时可以收回，随时可以推翻？

心里泛起的委屈让他死死咬住下，眶瞬间被的充满，视线一片模糊。

玩家看着他瞬间惨白如纸的脸，看着他剧烈颤抖的和那双蓄满泪、充满了控诉和难以置信的睛，非但没有丝毫愧疚，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东西。

她甚至轻笑了一声，那笑声在卧室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
“哭什么呢？”玩家歪着，语气里带着一纯粹的好奇，好像真的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反应。

然后，她像是被他的泪提醒了，微微蹙起眉，一认真思索的神情。

指尖轻轻了自己沾着血污的太，似乎在努力翻找某个被遗忘的角落。

“哦……”她终于发一声恍然的轻哼，像是终于想起了那个微不足的承诺，“好像……是说过今天不你？”

林晏的呼猛地一窒，一丝微弱的几乎要熄灭的火苗挣扎着亮起。

她记得！她记得那个承诺！

然而，玩家脸上的恍然瞬间被一近乎恶作剧的狡黠代替。

她抬起左手，看了一，然后将手腕上那个造型复杂、闪烁着幽蓝数据的战斗腕表伸到林晏前，几乎要贴到他被泪模糊的视线里。

“你看！”她的声音带着雀跃，指尖用力了表盘上动的数字，“043！看清楚了吗？已经是第二天了！”

冰冷的、泛着幽蓝光泽的数字——00:43——清晰地映林晏的瞳孔。

第二天……

那个“今天不你”的承诺，在时间转到新的一天时，自动失效了。

荒谬如同海啸，瞬间将林晏心中那微弱的希望火苗彻底扑灭。

没有毁约，没有言。只是……时间到了。

多么简单，多么“合理”的规则，一个只属于她、由她随心所解释和定义的规则。

林晏像一滩彻底化的烂泥，赤的肤贴着冰凉的地面，只有一从内到外、骨髓的冰冷和麻木。

玩家看着他这副彻底崩溃的模样，非但没有丝毫怜悯，反而皱起了眉，脸上一极其明显的、恨铁不成钢的嫌弃表情。

她甚至啧了一声，语气充满了不解和鄙夷：

“我在副本里都持续搏杀四个小时了！”她指了指自己战斗服上那些狰狞的划痕和涸的异族血，仿佛那是她英勇的勋章，“温！熔岩！异兽！还有其他玩家！一刻不停地战斗！你休息的时间，最起码也这么长吧？”

她弯下腰，那张带着硫磺气息和战斗余温的脸凑近林晏失焦的瞳孔，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困惑和的鄙夷：

“怎么这么没息？”

“挨顿……”她刻意加重了那三个字“难比持续搏杀四小时还要累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