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远到记忆都有些模糊。

是在她刚刚成为“桃源”的玩家不久，在那个权力更迭、充满血腥和背叛的混时期。

她发现了这个拥有惊人才能却尚未崭角的年轻人，如同发现了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。

然后，带着玩家特有的、不容置疑的占有和征服，她将他据为己有。

那场初次的占有，充满了上位者的傲慢和不容拒绝的暴，与其说是情，不如说是一烙印所有权的仪式。

所以，他此刻这句话……

是台词？是这场“佣兵与学者”角扮演游戏里，为了增加情趣而刻意设计的对白？

还是……在法藤蔓幽蓝的微光下，在两人剥离了沉重的份枷锁后，一句……被压抑了太久、终于找到隙淌来的……真心话？

她盯着他低垂的睫，试图从那片影里捕捉到一丝端倪，却只看到一片沉静的、如同潭般的平静。

她猛地低下，将脸埋他温的颈窝，仿佛要躲避他那句轻飘话语所带来的汹涌的冲击。

她的牙齿带着一发般的、却又刻意收敛了力的狠劲，咬在了他颈侧与肩膀相连的那片的肌肤上。

同时，一个带着自嘲的语句，闷闷地从贴着肤的齿间溢：

“那她……可真不是个好东西。”

“是吗……”雁渡泉没有反驳玩家的评价，也没有承认。

他的声音很轻，几乎被台外传来的、法飞艇掠过的低沉嗡鸣淹没。

在玩家埋首啃咬他颈肩、目光无法及的角度里，那双向来邃如渊、悉一切的睛，此刻却罕见地一丝迷茫的彩。

那是对自境的困惑，是对那份无法宣之于、却又如跗骨之蛆般存在的妄念的无力与自嘲。

“……我也不是好东西。”他最终叹息般地说，带着一看透本质后的、近乎冷酷的平静。

一个胆敢觊觎神明的疯。

一个窥视着云端之上的光辉，妄图以凡人之躯占有那明月的……卑微蝼蚁。

这便是他对自己最本质的、最刻的剖白与定罪。

玩家脸上重新挂起那副痞气又斤斤计较的表情，仿佛刚才那句低语和那个带着复杂情绪的啃咬从未发生。

“那我可亏大了！”她嚷嚷着，动作鲁地抓住雁渡泉的一条，用力向上一扛！

他修长的小被迫搭在了她结实的手臂上，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带得向后仰，后背更地抵住了冰冷的石栏。

借着法藤蔓散发的幽蓝微光，玩家毫不客气地用手指掰开他实的，目光如同审视货般，落在那因张和夜风而微微瑟缩的粉上。

她咂了咂嘴，语气充满了嫌弃和吃亏的意味：“一千金币啊！就换个……二手？”

她好像又缩回了那层的外壳里，彻底退回到了穷困潦倒、被雇主欺骗、只能勉接受偿的雇佣兵角中。

刚才那一瞬间的心悸，被行压回了心底最，用俗和市侩牢牢封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