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钟，魏亦可准时现在工位。她一如既往地沉默，打开电脑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周围的同事陆续下班，偶尔有人投来目光，她也浑然不觉——或者说，本不在意。

他语气里的迁就与讨好几乎要满溢来，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为她拿外卖的“任务”。魏亦可则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份特殊待遇，关上电脑，跟在他后，像只被顺捋舒服了的猫咪。

能巧成拙了。他本意是安，在她看来却可能成了促。

赵云舟不但没躲，反而就势用空着的那只手讨好地了她的肩膀，力适中，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：“看你太投，没好意思打扰。不过外卖已经到了，再不吃就凉了。走吧？”

魏亦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靠近吓得一个激灵，手下意识就要去锁屏键。在看清是赵云舟后，她才松了气，随即带着嗔怪，反手就朝他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：“你吓死我了！”

“得了吧你，”魏亦可毫不客气地戳穿他，白翻得灵动又鲜活，“明明你自己也不想让我去，少在这儿拿我当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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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亦可没好气地瞪他一，语气带着埋怨，却更像是在撒：“还不都怪你？在会上说什么‘再不发论文就要被人抢先了’，这下好了，可算让那老东西找到我度的尚方宝剑了。”

在这无人打扰的黄昏，空的学院里，他们之间动着一些异常和谐的小甜。

他想，或许请她吃顿饭，能让她心情好一些。

此刻被她一语破天机，赵云舟也不尴尬，只是溺地笑了笑，巧妙地转移了话题：“是是是，你最英明了。走吧，先吃饭，天大地大，吃饭最大。我的，保证合你胃。”

他几乎是带着雀跃地打开外卖件，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大学城附近评分最的那家烤饭。一起吃过这么多次饭，他早已摸清了她的味——不算挑，但无不，对绿叶蔬菜兴致缺缺。这家烤饭量足，搭的蔬菜也烤得味，正好符合她的喜好。

魏亦可的回复很快：“好。我五到。你随便。”

就这么简简单单几个字，赵云舟心里瞬间漾开一丝隐秘的甜。她愿意和他一起在空无一人的学院里共晚餐，这觉……像是在朝着“正大光明”又靠近了一小步。这寻常如情侣商量晚餐的对话，对他而言，珍贵无比。

而这直来直往，恰恰击中了赵云舟那颗“较真”的心。他厌恶一切虚伪和敷衍，魏亦可的坦诚，让他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与真实。

当学院里最后一个人也离开后，赵云舟才悄然现在她后。他俯，手指虚在她屏幕上的一行代码上，声音放得很轻：“这里有个逻辑bug，跑不通的。”

“我那不是为了帮你找理由拒绝他嘛。”赵云舟笑着解释，神里带着纵容。

自从有了肌肤之亲，魏亦可在赵云舟面前彻底撕掉了“腼腆学生”的伪装。她变得直言不讳，喜怒形于，喜就是喜，不满也当场就说，牢牢掌控着两人关系的节奏和氛围。

他赶回复：“好，我今晚也加班。”顿了顿，又追加一条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：“晚饭一起叫外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