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，下了视频通话的请求。

每一次，他都在那句“赵老师”带来的刺骨冰凉中猛地睁开，心脏狂不止，掌心一片冷。

有好几次，赵云舟都从纷的梦境中惊醒。梦里，魏亦可总是挽着一个面容模糊、却气质卓然的陌生男人，笑靥如地走到他面前，用一既熟悉又疏离的语气大方介绍：“赵老师，好久不见。这位是我的男朋友。” 而那个男人也会顺势伸手，随着魏亦可的称呼，礼貌却带着某胜利者姿态地喊他“赵老师”。

“没事，”看到她的一瞬间，赵云舟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，但随即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躺在床上，而她却仍在奋战。他下意识地伸手亮了床灯，坐直了，仿佛这样就能拉近一些彼此状态上的差距，“就是想你了，想看看你。”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她后堆满文件的办公桌，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担忧，“这么晚还在工作？你……一个人吗？”

一夹杂着酸涩瞬间涌上心——她还在，她还没睡，她回应了他的思念。然而，那轻飘飘的表情包，像是一片羽落在积满尘埃的心湖，激起的涟漪远远无法抚平那不见底的不安。他需要更多，需要听到她的声音，确认她的存在。

不，他不要。他绝不能失去魏亦可。

一的无力和不确定攫住了他——他还能在她的新世界里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吗？那个曾经全心依赖他的女孩，似乎真的已经不需要他了。这认知，让他到前所未有的失落与恐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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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恐惧如此真实，几乎攫住了他的呼。又一次从这样的梦境中挣脱，他摸索到床的手机，屏幕幽幽的光亮起，显示着凌晨一二十三分。夜将所有的脆弱与思念都无限放大，冲动压过了理智，他毫不犹豫地在对话框里键：“我好想你。”

铃声响了几下便被接通，屏幕那端现了魏亦可的脸。她似乎有些惊讶，背景是灯火通明的办公室，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。“云舟？怎么了？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熬夜后的沙哑，眉间是掩饰不住的重疲惫，却仍打着神。

久而久之，那些曾经络的日常分享，渐渐变得稀疏。从每天互早安晚安，分享午餐吃了什么、看到什么有趣的事，变成几天才有一次简短的对话，内容也慢慢局限于转发一些行业八卦或社会新闻。烈的思念，被琐碎而疲惫的生活慢慢磨蚀，沉淀为一更为复杂、带着些许无力和疏离的挂念。

地查看着自己的日程，却发现那个时间段，自己要么要主持重要的课题组会议，要么有无法推脱的学术评审，或是正好要带队学生参加竞赛。新学院刚刚站稳脚跟，他同样被各事务捆绑，难以轻易离开林城。

一次，两次，三次……希望如同脆弱的皂泡，一次次升起，又一次次在现实的墙上撞得粉碎。

赵云舟看着手机上与魏亦可的对话窗，从置聊天中慢慢下沉。他开始清晰地受到，那条连接着两人的、无形的线，正在变得越来越细，越来越脆弱。

令他意外的是，消息几乎瞬间显示“已读”，随后，一个可的、写着“想你”字样的表情包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