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一个茶几的距离。

“解决了。”她看着前方屏幕上定格的画面，声音很轻，“有……乎意料的顺利。”

陆暮寒拿起桌上的杯，喝了一，结动了一下，没有接话。

视听室里很安静，只有设备运行的低微噪音。

阮明霁忽然转过，目光直直地看向他：“陆暮寒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谢谢你。”

这三个字她说得很轻，却很清楚。

陆暮寒握着杯的手克制不住地了一下，随即他放下杯，转过，对上她的视线，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，只是神了些：“谢我什么？”

他在装傻。

【又装傻？？？有没有人说过他喜扮猪吃虎。】

阮明霁却没有像往常用带刺的话回敬。

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，看着他那双试图掩藏情绪的睛。

“谢谢你，”她重复了一遍，语气笃定，“当时在卫生间外面陪着我待了会儿，也没有嘲笑我的手。”

也没有，说别的令我更反的话语，只是陪着我。

他没想到她会说起两人大约17时见面的事情，更没想到她会说“谢谢”。

他以为她会愤怒于他的调查和涉，却没想到她会提起往事。

他沉默了几秒，才扯了扯嘴角，一抹算不上笑意的弧度：“夫妻之间，需要说这个？”

【夫妻么，我还没有很适应，陆暮寒，对你很不公平，不是吗？】

他再次提到了这两个字。

阮明霁没有到被冒犯，反而从中听了一……笨拙的维护。

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
有些事，彼此心照不宣，比挑明了更好。

她站起：“我有累，上去休息一下。”

“嗯。”陆暮寒应。

在她走到门时，他的声音再次从后传来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：“晚上想吃什么？让厨房。”

阮明霁脚步一顿，没有回，只是轻轻回了句：“随便，你定吧。”

然后，她拉开门，走了去。

门关上的瞬间，陆暮寒向后靠在沙发背上，抬手遮住了睛，嘴角却无法控制地，缓缓向上扬起。

她知了。

她没有生气。

她还说了“谢谢”。

而门外的阮明霁，背靠着墙，仰看着走廊天板上的吊灯，心里糟糟的。

她发现，自己开始有看不清陆暮寒了，也有……看不清自己了。

那场17岁的酒会，让她一直记着他。

曾经，舞室里空无一人，她坐在地上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，双手一次又一次的用力捶着地板。

直到指节渗鲜血。

换来的也只是母亲的一句，“你是故意不想去明天的宴会吗？”

她自嘲的笑了笑，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。

她上了手，在宴会上，她保持着良好的教养，端着香槟，跟随着母亲在这样的名利场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