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果？”姜朝颂嗤之以鼻。

“她当时很平静，对吧。”关清霁仿佛看穿了他的思绪，缓缓说，“平静得不像被冒犯，更像是在看一件垃圾。就是那平静，让你觉得不舒服，甚至有被看轻了，是么？所以你才更想标记她一下，用那烟，让她记住你是谁，让她知冒犯你的下场。”

“姜家当然不怕周家。”关清霁无所谓地摆了摆手，“但你想过没有，今晚这事，说到底，是你先招惹了周梨。虽然在你里那烟都不是，但在她可不这么想。她今天泼你一可可，从她的逻辑看，就是扯平了。周玉容到场，秦问清调解，大家各退一步，周家赔了钱，你拿到了台阶下。这事在明面上，已经翻篇了。”

“后果就是，你姜朝颂，圣原中的风云人，姜家的少爷，被德南中的一个女生当众泼了一可可，事后还咽不下这气，像个输不起的孬一样，动用关系去报复人家一个女孩！”

“所以她就用一杯可可来宣示她的权力？扯平了？！”他的声音嘶哑，“她算什么东西，周玉容的妹妹就了不起了？周家就敢这么踩我姜家的脸？”

姜朝颂一僵，像是被戳中了隐秘的心思，脸更加难看。他当时确实有那觉，一被那双平静睛冒犯的不，所以才会那个看似随意实则充满侮辱意味的动作。

他直视着姜朝颂燃烧着怒火的双，语气变得异常严肃：“你现在如果动用家族力量，或者用圣原这边惯用的手段去报复周梨，哪怕只是让她在学校里难堪一下，你想过后果吗？”

“周家踩没踩姜家的脸，现在还不好说。”关清霁弹飞了燃尽的烟，那一火星划短暂的弧线，随即熄灭，“但她周梨，确确实实，踩了你姜朝颂的脸。当众，狠狠地，不留余地地踩了。”

“周家？去他妈的周家！”姜朝颂大声喊着，“周家就他妈人一等？我姜家会怕他们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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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清霁说的话很直白，“这事一旦传开，你觉得圈里的人会怎么看你？怎么看姜家？是觉得你姜朝颂有仇必报、快意恩仇？还是觉得你心狭窄、睚眦必报，连个女人都容不下？尤其对方还是周家的人。”

这个问题。

关清霁冷静地看着他发，又一烟燃，“朝颂，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对着空气发疯。冷静下来，想想后果，想想周家。周玉容那句‘周家记得很清楚’，不是空话。”

山凛冽的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，拂着姜朝颂汗的额发，却不散他周弥漫的暴戾。

“咽得下？”姜朝颂转过，声音嘶哑而危险，“关清霁，你他妈觉得老咽得下？！”

但关清霁的问题让他被迫再次面对那个巷，他记得那双平静得令人心发的睛。那神里没有惊慌，没有愤怒，只有一彻骨的冷漠，一将他视为尘埃、视为某不洁之的审视。

他姜朝颂活了快十八年，字典里就没有“忍气吞声”这四个字。从来只有他让别人受辱、让别人憋屈、让别人跪地求饶的份。

周梨，她凭什么？

他向前微微倾，一字一句地问：“这气，你咽得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