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的。

还算……有那么一，没完全烂透的良心。知把他这个“唯一的朋友”，从他姜朝颂自己搅起的那摊浑里往外推。

他“啪”地一声合上盖，随手将那盒薄荷糖扔了驾驶座旁边的杂格里。糖盒撞击在零散的票据和充电线上，发轻微的声响。

只剩下了最后一颗。

被一个女生当众泼了一可可，这简直是奇耻大辱，足以让姜朝颂在圣原沦为笑柄——如果传开的话。以姜朝颂睚眦必报的格，他不可能忍。

没有多想，他打开盒盖，光顺势倾斜去，就在那片光斑的中间，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、印着薄荷叶图案的铝箔纸包装的糖果。

虽然这方式，一如既往的混又欠揍，让人火冒三丈。

一起经历过圣原中那些混不堪的日，一起打过架，也一起冷旁观过更残酷的欺凌。他们了解对方骨里的恶劣，也知晓彼此某些不为人知的脆弱。

关清霁的脚无意识地加重了油门，跑车发一阵低吼，速度陡然提升。风从敞开的车窗隙，了他的额发，带来一丝短暂的凉意。

气压。

关清霁的目光落在那枚孤零零的薄荷糖上，指尖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敲了敲，最终只是疲惫地闭上了。

他们是朋友，不是吗？

就因为他姓姜？还是因为他刚刚在周梨和周玉容那里吃了瘪，急于在别的地方找回掌控？

报应？姜朝颂居然也会相信这个词，真是见鬼了。

关清霁着糖盒，指尖无意识地在光的盖上挲了一下。

他理解姜朝颂的憋屈。

但关清霁没想到，他竟然选择了最下乘、也最扭曲的一条路，把金悦苒推去当枪使，目标还是那个早已被他踩泥里的崔怀梅。

他心底，终究还是无声地划过一句。

最后分别时的那些话一直在他脑里盘旋——“她的理，是她的报应路。你走去，沾上的泥，甩不掉。别碰那条线。”

这本不是在找回场，这是在自降价，是在用更低劣的手段去掩盖之前的狼狈。关清霁甚至能想象圣原那群人知后的嘴脸——姜朝颂？哦，就是那个被泼了可可不敢找正主，只能拿个转校生撒气的怂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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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银糖纸在光下折一微弱的光。

家族利益盘错节，父辈们在生意场上有合作也有制衡。他们从小就被放在一起，是玩伴，是对手。彼此之间，更是某意义上的“另一个我”。

他讨厌这被排除在外的觉，尤其讨厌姜朝颂这单方面划清界限的姿态。他们之间的关系，绝非简单的“好哥们”可以概括。

姜朝颂的麻烦，从来就不只是他自己的麻烦。金悦苒惹的，最终总会以某方式反噬到他们这个圈里，姜朝颂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完全置事外？

跑车启动，低沉的轰鸣声再次填满空间。关清霁没再看那栋公寓楼一，方向盘一打，跑车畅地停车位，汇正午车稀疏的主。

关清霁的嘴角抿成一条冷的直线。

车窗外的世界明亮而喧嚣，光将一切都镀上一层刺的白金，他却觉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挣脱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