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懂什么！”

沈誉知闭了闭，再睁开时，眸沉得像化不开的墨。

“你连她真名叫什么，住在哪里都不知，就把全家搭去？沈明熙，你的真心可真够廉价的，廉价到只被骗收割。”

沈誉知大声质问，瞬间压过了沈明熙的哭嚎，“隔着屏幕敲几个字就叫？给你发几张修过的照片就叫真心？”

他弯下腰，一把攥住沈明熙的手臂，力大得几乎要碎他的骨，将他从地上拽起来。

“沈明熙，你活在童话故事里吗？现实里，这廉价的和真心，只换来你现在的下场——人财两空，像个废一样躺在这里发疯。”

“你沈誉知多厉害啊！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，什么都完！你懂什么是真心吗？你懂什么是喜吗？”

沈明熙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突然吃吃地笑起来，笑得肩膀都在抖，泪却混着鼻涕一起往下淌，

他喃喃自语，整个人破碎不堪。

“不是的！她不是骗！”

沈明熙被这句话彻底激怒，挣扎着想爬起来，可手脚却不听使唤，只能狼狈地撑着地毯，仰起，通红的睛死死瞪着沈誉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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碰到冰冷的屏幕边缘，沈明熙像是被惊扰的刺猬，用力一缩，手臂胡地挥舞起来，差打到沈誉知的下。

他拼命摇，动作幅度太大，整个人从沙发落到地毯上，发一声闷响。

“她只是……她只是有苦衷！她肯定是被的！她说过我的！她说过！”

“我不是废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“别碰！别碰我的小柔！”他尖叫声，睛费力地睁开一条，茫然地聚焦在沈誉知脸上，“你……你是谁？你也想抢走她是不是？”

沈明熙被疼痛刺激，又开始剧烈挣扎，手脚并用地推拒着他。

他没有立刻去扶，看着蜷缩在地毯上的堂弟，只是冷冷地骂：“为了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骗，把自己成这副鬼样，沈明熙，你的脑呢？你的自尊呢？都被狗吃了吗？”

“放开我！我不走！”

沈誉知只想笑他愚蠢，“醒醒吧，掏走的只有你卡里的生活费而已。”

沈誉知耐着，声音沉了几分，“沈明熙，看清楚，是我。跟我回家。”

“起来，别在这里丢人现！”

沈明熙像被踩了尾的猫，尖叫起来，试图用更大的声音掩盖内心的恐慌和动摇。

“沈誉知，你凭什么我，你算老几！你不过就是、就是比我运气好，装什么清！你这人……你这人懂个的情，你只你自己！只你的完人设！”

“小柔她不一样！她懂我！她说我特别！她……她把我的心都掏走了！”他越说越激动，泪鼻涕糊了一脸。

沈誉知看着他这副模样，那无名火却烧得更旺。他厌恶这失控，厌恶这被情绪完全支的狼狈。

“回什么家？回去听他们唠叨？听他们说我傻？说我活该？……我不回！我不回！”

听到这话，沈明熙像是被走了所有力气，下去，额抵着冰凉的地毯，肩膀剧烈地动着，发一阵呜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