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好夜去搅扰他。

她一京城，还没回府，便直接去了袁将军的府邸。

拍打门环，家丁探来，说他家将军染重疾，不便见客。桑梓递上名帖，让他去禀报，自己曾是定西军中之人，又了一锭银两。家丁无奈，只得再内宅通禀。

过了半香，桑梓终于被下人请去，走袁将军的寝院厅，中间却隔了一屏风，能隐约看到袁非羽靠坐在榻上，上盖着薄被，被下隆起一团。

再次见到袁将军，桑梓不禁中一，想起定西苦寒之地，与他的缠绵缱绻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
桑梓凑近屏风，：“将军，阿桑来看望您了！”

袁非羽的声音有些虚弱，却依旧沉浑有力，“县主，您不要再提定西之事，以免贻人把柄。”

桑梓：“将军，我这个县主，还是因为您替我请功。”

袁非羽似乎是笑了一下，“战功只是陪衬。你若不是莫国公的嫡女，天大的功劳，也不会成为一县之主。”她受封县主，只因圣上想赏赐她。他不过是顺推舟、锦上添罢了。

桑梓：“将军，您别这么说。您对阿桑，始终有知遇之恩。”是他在战场上一次次保护了她，帮她挡下背后的暗箭。

袁非羽叹了一气，“往事已矣。我曾在定西将军府中说过，你我不要再见。”

桑梓：“可您千里归京，又传重病，我岂能不来探望？”

袁非羽：“县主看也看过了，便回去吧！”

桑梓犹豫再三，还是心底的疑问，“上次分别，您听闻我是莫国公的女儿，便……遣我离开。是不是因为……您腹中骨乃是家严的遗珠……”

袁非羽忽然气血翻涌，他能如此平静的同桑梓隔着屏风说话，一是实在想念曾经耳鬓厮磨的人，二是自己京，早晚会遇到，不如将话说清楚。没想到，这个小姑娘竟将这桩事挑明，让他无颜面对。想他一个征战沙场的骁勇男儿，一朝雌伏，珠胎暗结，还同人家女儿整日厮磨，简直是厚颜无耻！

他几乎是咬着牙说：“县主既已明了，何苦再问？”让他日夜煎熬、辗转痛苦。

桑梓一步跨过屏风，心心念念的将军就在她前。他的肚腹起，似乎到了瓜熟落的时候。

袁非羽见她来，惊呼一声，笨重躲闪不及，只能单手挡住睛，不去看她。“县主，请你自重！”他不想对她说重话，她始终没有任何错。

桑梓蹲在榻前，伸手抚上袁将军的圆隆腹，那里正有一个小生命将要世，是她父亲的孩，但与她并无血缘关系。

袁非羽浑一振，情绪剧烈起伏，“县主，你不要我！”

桑梓咬住嘴，“你在意的，不过是我与莫国公的关系。”

袁非羽难堪地扭过脸，不去看她。可他真的很想她，尤其在分别后的日日夜夜。想她温柔的亲吻与火的抚，那是他不曾有过的绮梦。

他艰涩地说：“县主知，还要明知故问！”

桑梓：“可我才知，我并非莫国公的亲生女儿。而是他的正室，抱养回来的孩。”

袁非羽一怔，扯下手臂，“此话当真？”

桑梓：“绝无虚言。是我阿爹……就是莫国公的前夫，咳……已经家的前夫……对我说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