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家铭似乎很喜那幅画，一边倒退着走过来伸手接茶，一边还盯着那幅画：“本世看来，这幅自画像的最妙之在……哎呀哎呀对不住阮先生，你的手没事吧？没伤吧？”

“当时我站在悬崖之上，眺望云海山林，突然慨人其实是那样的渺小。”阮先生一边斟茶，一边为潘家铭解释画那幅自画像时的情境。

一般人家的桌都是圆桌，而阮先生屋里的是一张能坐四人的小方桌，既能用作餐桌，也能当成书桌，有客人来时还能坐在一起谈天下棋，倒是便宜。此刻桌上就摆着一茶、一个小瓷罐、还有一副棋盘。

“阮先生不问世事，消息倒是灵通，”潘家铭笑，“明天一早就发。这不，今天特意赶过来一趟，就怕年前赶不回来。”

潘家铭复又站起，走到那副自画像前欣赏那副画。

画上的阮先生站在悬崖之上一览众山小，而他后是灵邑寺有名的灵鸠峰大佛。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野心吗？潘家铭心里暗自冷哼。

潘家铭不以为然：“和天地世间比起来，人是很渺小。但渺小如我，不什么，我都是我，这就是每个人的可贵之。”

“阿弥陀佛，”静慧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个佛号，才从潘家铭手上接了银票，“英国公府大善，皇后娘娘仁慈。”英国公府年年捐赠，但从不像一些贵人那样盛气凌人。

若说有什么特的话，就是那一桌四椅，还有墙上的一幅自画像。

阮先生：“……”这么富有佛理，呃，他一时还没琢磨明白的话，是纨绔之首铭世说来的？什么意思？是暗示什么吗？看样又不像，还是故作？

画功说不上上乘，但人的神韵和周围景致的磅礴都惟妙惟肖再现于纸上。

“希望吧，”潘家铭惯常的纨绔式痞笑加上毫不遮掩的得意，看着简直欠揍。

潘家铭反应快，一看到墙边脸盆架上的盆里有，连忙抓着阮先生的手腕将人拉过去，将他的双手浸中一会儿，才再拉来查看：“有没有起泡？有没有掉？啊呀，这是血了吗？”果然有红胎记！玉先生？藏得可真！

接过灵邑寺为捐赠人准备的开光平安符，潘家铭在捐赠册上登记了时间、金额，签上大名，三人才离开了慈善堂往阮先生住去。

“没事没事，亏得铭世反应快，”阮先生

阮先生打趣：“听说白发军师只给尹诏大将军面，你现在可是尹大将军的女婿，招安必定很顺利。”

阮先生的脸都要扭曲了，整杯的茶诶，能没事吗？痞就是痞，接茶的基本礼仪都没有，活脱脱一个痞纨绔！

阮先生的居室同他人一样简洁利索，一张床、一桌椅、一个一人的小木柜、一个脸盆架上放着木盆和棉巾，加上墙角的一个大木箱就是他的全家当。

主客刚刚落座，一个小沙弥正好提了一壶开来，阮先生便取小瓷罐里的茶叶开始泡茶。

好吧，说实话，他打心里不是很看得上这位世爷，只是会投胎，运气好，然后手里有鹰卫罢了。

“听说铭世和萧榜要去西北招安白发军师的尹家军？”阮先生突然问。

。”英国公府每年固定捐赠三千两银，今年则是六千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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