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德昭门后，锦朝与宋姨娘带着各自丫鬟穿过满大栾树的小径，前方有一个小湖泊，湖面早已经结冰了。榭蜿蜒其上，上面还有一个桐木亭。

宋姨娘看了一锦朝的淡红绣莲缠枝纹的遍地金袄裙，她如以往一般光彩照人。

偷偷去参加国公府的会，还生了场病，父亲要是知了肯定又会不满意她。

父亲果然问：“生病？怎么没人来禀了我？你为何生病了。”

父亲嗯了声，关切了她几句，又让碧月找些补的药材给她。

顾锦朝抬看宋姨娘，满都是笑意，宋姨娘自然也回笑了说：“大小侍奉夫人十分尽心，我看着真觉得好。时辰也快到了，我便与大小一同向夫人请安吧。”

她在陈家那十几年也不是白呆的。顾锦朝藏在袖下的手挲着自己的镂雕银手镯，心想她倒要看看宋姨娘这一世还能不能翻起波浪来。

她还是一副微笑的样，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。宋姨娘听着心里却觉得有些不舒服，澜儿即便是她亲生的，在外人面前那也得叫她姨娘，她的份始终只是人家的妾室。顾锦朝这句话，却无端端的把她和澜儿的份拉开了一层。

想到刚才的事，宋姨娘觉得有些奇怪。那话不像是顾锦朝说来的，断断不像。

顾澜和顾汐、顾漪不同，她生母宋姨娘家室好，从小是放在宋姨娘旁边养大的。

顾锦朝说：“您是我和二妹的姨娘，我怎么会跟您客气呢！”

顾锦朝心中冷笑，自己前世竟然觉得宋姨娘温恭平和，人家一句话就挑起事端了。

两人说着话，已经到了母亲的斜霄园，几位姨娘已经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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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姨娘：“伺候夫人习惯了，昨个下午没来得及过来，心中却是十分愧怍的。我亲自给您熬了党参乌汤，一会儿厨房的人便送过来……”

顾锦朝看了一杜姨娘，父亲有三房妾室，杜姨娘和郭姨娘都是他原本的通房丫，母亲嫁

杜姨娘笑着说：“还是宋姨娘贴。”

她神黯淡：“母亲病重，我也是太过忧思，日夜都睡不好觉的……本是想去国公府的会上静一静心，谁知那日雪大天寒，竟然就伤了风寒。女儿心中也愧疚，前几日都没能在母亲跟前伺候，本来不想父亲母亲心忧才不让边的婢说的，今日病一好，便赶早来给父亲请安，再去探望母亲。”

母亲躺在罗汉床上，面容疲倦。墨玉给她端了小杌，给宋姨娘端了牡丹凳坐下，宋姨娘又细细问墨玉母亲的起居和饮。

“姨娘这些日伺候母亲，倒是辛苦了，我可得多谢您。”锦朝把目光收回来，笑着同她说话。

她柔声：“伺候也是我的本分，大小这般谢我便是见外了。澜儿同您这般要好，您也不必和我太客气。”

锦朝说：“自然，我也想着和姨娘说些己话呢。”

一，她生病的事情是没有告诉父亲的。

宋姨娘神一怔，顾锦朝这话说得滴不漏。

母亲声音很轻：“……你倒是有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