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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ast dance(3/3)

Last dance

Z小一早醒来,迷糊间觉到有个人坐在床边,床的一侧沉下来。手腕冰凉,她缓缓睁开,发现她的手上着一串手串,红的椭圆用编成的绳串成一圈。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人。

着这串手串下楼,楼下已经开始喧闹,有人在镜前欣赏从当地人小店买的披风,有人在用椰壳当球互相抛着玩,Y则在餐厅吧台后喝,一边评价这个披风在义乌批发价十块钱一条。

他侧躲过对方扔过来的武,同时与正在下楼的她视线相碰。

“Z小来了,正好看看他这副嘴脸。”他被人当面指控。

“叫我看他什么?”Z笑

“别听他说的,”Y嗤笑一声,“他就是闲得没事。”

朋友却不依不饶:“你看看他,还想堵我的话。告诉你啊Sammy,再这样下去,连老婆都留不住喽。”

这句话一,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

Z顿住脚步。她忽然想起他们的关系,未婚夫妻,接下来就是结婚,对外说她是他的妻,他是她的丈夫。她从未对此有任何憧憬,现在想起也一样。

可是这次却在心底升起一抹痛楚,如果这就是他们的结局。没有的,各自寻找自由的婚姻。

Y居然也意外的不接这个玩笑,有些不耐烦。他无意间与她对视,互相因为某心照不宣的想法停顿,他的神中正好透着冷。

他皱起眉,但下一秒她却听到他说:“怎么站在上面?下来。”

其他人早已过这个话题,在旁边各聊各的。她在说话声中愣了一下,走下楼梯。

她穿着背心和短,抬走下来时修长的线条优肤早已晒成褐,手臂和大衣服连接浅一些。

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腕上。海红豆随着她的动作碰撞,发轻微的声响。

她来到他面前,他低看着她。

“喜吗?”他问,视线停留在她的手腕上,又好像在思考别的事情,心不在焉的样

“喜。”她低声说,好像生怕被别人听见。

“嗯。”他回答

的气氛被人看在里。

“喂喂,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!快门!”

她尴尬地退开,他没什么表情,双手袋里在她后跟着门。

他们今天去附近的岛玩,去看博馆,原住民表演和路边小摊。被盲老人抓住看手相,跟路边爬的象合影。

Y奇地安静,很少说话,连他的朋友都说,你怎么今天这么奇怪。

路过一个小教堂,她好奇想去参观,Y却驻足不,转就走。

“他这是怎么了?”她问朋友。

“你不知吗?他以前……啊,他没告诉你。”朋友说到一半看她的神情,忽然反应过来。

“他没告诉我什么?”她问。

朋友犹豫了一会,最后说:“你最好让他亲自告诉你。”

吃午饭时已经要了,在餐馆遮棚的影里,Z解开发,把脑袋凑到餐馆嘎吱作响的电风扇前,散一脑袋气,动作活像一只小动

Y隐秘地笑了笑。

“Z小,你的背有红,是不是没有涂防晒?”女生忽然说

她看向自己的后背,虽然看不到,但隐约有晒伤的觉。她说自己确实忘记往背上涂防晒。

“转。”他突然在她耳边说。

他拿了一瓶防晒着墨镜看她,神看不清。她反应过来,慢慢转过背对她。背上传来手指的,他拨开她的发,后背。

她这才反应过来,把发拨到一边,用手拦着。有些发丝遗漏,还留在背上,她接着去理,手指和他的碰,他的手掠过后颈的肤,她忍住躲开的冲动,肤上像是有蚂蚁爬过。

他把防晒倒在手中,掌心覆在她的后背,一涂开。他的手心因为气温也发,动作不不慢,轻柔地将涂抹均匀。

他的动作轻柔得有些暧昧,来回涂抹非常细致,以至于她还怀疑他在趁机揩油,但从餐馆玻璃反光中看他的神情,没有一旖旎的彩。

餐馆不远有人在奏乐,敲鼓击打的声音闹非凡。但她这里却安静得异常,连自己和她的呼都能听见。

他一没说过自己的秘密,却在这里给她涂防晒霜,这又是什么意思?她敛去神情。

觉到他的朋友们虽然在聊天,但好像都在意味长地偷瞥。

觉到肤发,时间漫长。等到他说可以了,她整理好发,转过,听他对他的朋友说:

“笑什么?”

她不敢看他的朋友,也不敢看他。

封缄纷心绪的方式是一间有音乐的酒吧,当夜幕降临,穿梭在人群中,台上的乐队在演唱。

吧台的酒保重的英语,夹杂当地语言。拖来一只脚杯,调好的酒倒,扔一枚薄荷叶,推到她面前。

还没单就给酒,她不解这是什么意思。酒保对Y说了几句当地话,他转给她翻译说,这是送给她的。

“这间酒吧会送每个新来的人一杯酒。”他说。

她喝了一,发现自己从未喝过这尾酒,应该是这里的特

“好好喝!”她睛一亮。

酒保又对Y说了什么,笑着看向她,Y应了一声。

“他在说什么?”她问。

“他说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他说你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样。”

她一看就知他在跑火车:“我不信,你肯定在撒谎。”

她试图让酒保用英文复述他刚才说的话,还没成功得到信息,就被他抓着手一把拉走,了人群。

“你们刚才去哪了?”她被他的朋友拉过去,像传递火炬一样。她回悄悄瞪他,他装作一脸无辜。

台上的歌手唱完一曲,休息间歇互动,请人上去唱歌。她原本没想到与自己有关,是那些人在一旁怂恿,说她答应要表演给他们看,不能言。

她只好举起手上了台,要了一把电吉他,主持人问她要表演什么歌,她回答,要唱的是自己上学时和朋友写的歌。

酒吧角落,一束灯光打在她的上。她穿着条纹背心和仔短,晒痕和扎起的发,低对着话筒平淡又羞涩地说话。

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上,她却浑然不觉。拨弦试音,拨片还是借的吉他手的,手腕上一串海红豆手串引人注目,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。

前奏一开始,就没想到是那么直给的摇。她的面无表情与节奏形成鲜明的对比,直到开,声音通过话筒在室内空间响起,人群仿佛安静了一瞬。

她的声音在唱歌时很特别,声线纤细同时又低沉,吐字像呢喃,一厌世的调。编曲是学生气的青涩,歌词一fuck the world的气概,让人不禁想象那是什么情景,上学时的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写下这首歌,一起辱骂世界。

她唱完verse 1,停顿。现场寂静,下一秒,吉他开始solo,暴嘶哑的副歌响起。

Y的朋友在一旁说:“我靠,好酷。”

下面的人快要疯了,跟着她的节奏摇摆,她却只是撇开话筒架,站在舞台边缘人群面前,低拨弦。

夏日带的夜晚,汗和酒混合的拥挤室内。冷调的灯光打在调的幕布上,向四周和天板反波光一般的双重调。

她就在这光的帷幕之后,拨弦的手指掌控人们的情绪。她无意间往下一瞥,Y站在随着音乐起舞的人群中看着她。

她一瞬间咙发

如有实质的目光,原来她忽略了所有注视,现在才仿佛发觉。努力维持原样,可怎么都无法装作若无其事。

一首结束,下面的人喊着再来一首,她只好留在台上,想了想,说要唱Nick Drake的Fruit Tree。

但是吉他手却不见踪影,有人通知,他刚才在酒吧外跟人斗殴,被送诊所。大家纷纷发同情的声音,接着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,接着开始讨论,上哪找一个指弹的吉他手,仿佛这是家常便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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