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一章

盯着手里的两块木料，叶舒意识到似乎在她上发生了人格解离症。

她回忆起从起床到站在斑线前的一系列行为。

她在一家木料店里选了两块看上去不错的檀木，淡淡的清香和细腻的质地十分接近小叶紫檀。在店主企图用它蒙混过关的时候，她甚至清晰的表达了一个“行家”的真知灼见。

今时不同往日，叶渊泽随说的不值钱，其实也是一笔款了。

然而又为什么要买两块？叶舒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。

理智喧嚣着提醒她还要送一块给韩卓，不愉快的事情改变不了朋友的本质，况且之前那三万六千元的慷慨也该有个回礼才对。

但要为韩卓设计一幅什么画呢？叶舒挲着上的伤，苦恼的皱起眉。

圣诞节前两天，姜眠突然发来通知：今晚邀请大家在‘占星’聚餐。

叶舒看着桌上的两件完成品，心想大广众之下，这可是个好时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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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的‘占星’，气氛总是比白天更迷人。

韩卓扫一桌对面的两位女孩，一个清纯到离谱，一个艳得动人。

但他的目光，老是不自觉的向艳的那位，甚至她的长卷发，也能让人读一慵慵懒懒的味。

一个声音拉回他的神思，是清纯的那位，她正扭过，在包里翻找着什么东西。

他似乎这才看清她半扎着发，薄荷的朵状发圈，衬得她的后脑勺小小的可。

似乎拉链卡住了，又似乎那个东西重有千钧，让她好不容易才拿了来。

“韩总，聊表心意，不成敬意。”一个黑白格的礼盒被推到他面前。

他惊讶的丢下打火机，正要问是不是给错人了。

另一个黑礼盒，又被放到了他旁的男人前。

“沈总，这是送您的。”她轻轻的说。

“叶舒，你这是···？”韩卓仍在震惊之中，甚至不敢碰那盒一下。

“嘶”的一声，沈易洲已经拆开了外面那层包装纸。

shit！这人不是刚刚还刷着新闻，一心扮演局外人吗？！

比谁都不客气！韩卓不忿的也开始拆动起来。

“两位老板乔迁新楼，祝事业顺利，和气生财。”她微笑，语气完全坦坦。

又用一双真诚的睛对姜眠说：“亲的，文房用品，我就没把你考虑在内。等圣诞那天，我再送别的给你。”

“我也有吗？”姜眠不敢置信的表情：“是圣诞礼？”

叶舒用力。

“叶舒···你人也太好了！”姜眠侧拥抱她。“但是我有一个要求···”

“？”叶舒眨眨睛。

“不能太贵！”

“···好。”

“还有一个要求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“我送的礼，你也必须收下。”

“···也不能太贵。”

“不行！”姜眠拍拍她的肩膀，耳语：“我跟你情况不同···”

“两位小，能不能暂停一下···？”韩卓终于忍不住了。

“叶舒，这是什么？”他举起木料，像是一幅版画。

“镇纸。”

“我知是···镇纸。”韩卓浅笑：“我是问，画的什么意思？”

“这是你画的？”姜眠惊诧。

“啊？有那么丑？您竟然看不来？”

“武士？侠客？”姜眠忍不住回答。

“对！”叶舒激动的。

“这画工认不来？我是瞎吗？！”韩卓似乎脸红了些：“我问的是寓意！为什么是侠客？还有一把剑？”

“卓然独立。”叶舒不好意思的笑：“我一拆解您的名字，脑里自然就浮现了这个形象。”

“·····”韩卓终于明白沈易洲为何会对这女孩要死要活了。

虽然旁边那人拆箱之后就一直于石化状态，真正化成局外之外。

“易洲，你的是什么？”姜眠突然声。

无人应答，一片死寂。

“沙洲岛！”叶舒一下起来，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沈易洲那儿抢过礼。

“姜眠，你慢慢看。”她对方手里，也不自己的动作有多么夸张。

甚至连她的行为会造成多么尴尬的气氛，也不了了！

“这好像我家的珐琅瓶···”韩卓若有所思的说，像是在故意转移视线。

“对！对！”叶舒猛的，向他投去激不尽的目光。“这是掐丝珐琅工艺，只不过我上的是釉料！”

“叶舒，你知吗？”韩卓漫不经心的轻抚画作的浮雕，用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吻说：“从小到大，我只听过人家调侃我是董卓。”

“卓然独立的侠客？”他浅笑一声，仿佛看见那扛剑于肩，侧卓立的蓝衣侠客活了过来。“谢谢，我还是一回听见。”

“不用谢！您喜就好！”叶舒开心的说。

“您来您去的，叫我怎么安心收礼？”韩卓挑眉。

叶舒不好意思的摇了摇。

气氛缓和下来，连姜眠也加讨论：“两幅画都有同一只鸟···”

“这是我的印啦！”叶舒羞涩的说：“就跟画家在作品上留下印章一样。”

姜眠：“你的印是一只鸟？”

“对啊，夜莺鸟。”

韩卓啧啧称赞：“站剑尖上。可以，有创意。”

“太漂亮了···”姜眠叹，不释手。

“你也想要？”

姜眠。

“这有何难？我再一个就是了！”

“亲的！太谢谢了！”姜眠神情激动。

“那么···”叶舒托腮想了半天。“我就画江枫渔火对愁眠？”

“好画吗？”

“当然是写意式构图作画，线条太复杂的没法掐丝。”

“看来易洲这个最简单。”姜眠一笑，起勾手的拿过礼盒，小心翼翼的把镇纸装好，推还给那位一言不发的人。

“我们一个个都来麻烦，要把你累够呛吧？”姜眠仔细观察她的神面貌，忧心忡忡的说：“圣诞节没两天了，你可别赶在节前来。就慢慢的有空才，我不急的。”

“···好。”叶舒笑着。

孙经理带领侍者开始上菜了，姜眠仍在絮絮叨叨：“注意，别太劳。”

一顿饭吃得相当安静，直到快要结束，才有人试图发言。

却是姜眠：“各位最近忙不忙？”

韩卓率先抬，但叶舒最快回答：“不很忙···什么事？”

姜眠对上韩卓的睛。

“····”韩卓放下刀叉，漫不经心：“有事？”

但姜眠又将他忽略，直接转：“叶舒，新年之前你可以请假一周么？”

“什么事？”叶舒想了想：“应该···可以吧。”

“我想邀请你们去隔E国度假跨年！”

“啊？为什么？！”

“辛苦一整年，不能犒劳自己么？”

“不是···”叶舒仍旧懵懵的：“没有原因吗？太突然了！”

“要说原因···也是有的。”姜眠神秘的一笑。“钱我已经准备好了，就看各位愿不愿意赏光。”

“啊？！”叶舒惊呆，脱而：“哪儿来的钱？”

“我是艺人。”姜眠拧了下她的脸颊，柔手。“艺人赚很多的。”

“但也是辛苦钱啊···你最近不是在昼夜不停的拍戏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