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想走，却听到他说：“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多加这一个桥段，毁了。”

两颗贵的心已经破裂，在这之前他们互相宽恕，前的真相留给后人传述。哈姆雷特倒下了，他的尸被士兵抬起。彻彻底底的悲剧，伴随着礼炮声，电吉他低着忧伤的丧礼曲。

他在看清奥菲利亚是她的瞬间，早已没了刚才的着迷。但他没意识到自己还在低看她。

剧终。

他说：“难不是？”

她去换了衣服回来，舞台已经撤下了，只留空的排练室。C和E张罗着把放去仓库。Y坐在往常的桌后，听到声音就往她这边看。

他不说话，她就自问自答：“你的意思是，看她死亡的是吗？”

他忽地松开了手，后退。她直起来，吉他背在后，不自觉卡剧中的仪态，翩翩然像是要飞起来。

幕后想起剧组同学的掌声：“完，太完了！”

她哼了一声，问：“同样是死，那么她死的时候，你的神会吗？当林黛玉死的时候。”

她的语气越来越激动，说到声音颤抖，甚至角蓄了泪。他恍惚地注视着她，震惊又新奇，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这个年纪就讨论死不死的，是一件多么不详的事情。

他着耳机，挪了椅给她让空位。她因为刚才的争吵到尴尬，态度好了很多，对他说了声“谢谢”，就坐下来放下书包。

他的双坦然地与她对视，垂看着桌上

还是往常的红楼梦上册，先挠着写化学作业，草稿纸写满了一页。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呼，觉边的男生也不声，让房间里稍显寂静。

演员陆陆续续起，卸掉妆和衣服。Z提溜着吉他下台，气吁吁的，捞起裙摆底下的运动鞋。她在台下走了几步，经过他时踩着裙一歪，他下意识扶住。

他顿了顿，回答：“她的死不同，她的死是一完满。而奥菲利亚并不是天上人，她的死才会让人惋惜。”

她挑眉，回过来问他：“什么？”

她摘掉了镜，画着魏晋复原妆。红钿黛眉，诡谲又淡得像白开的肤，像是一尊经历了六朝烟雨的神像。

Y：……神经啊。

他清了清嗓。

“可以给我讲一下这题吗？”他把作业推到她手臂边，“我之前住院去请假了一个月，有些课程落下了。”

她说：“有什么好意外的。看不看随你便。”

他说：“看见我很意外？”

“抱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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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到半小时，你就要死去，”他说，“这锋利的刀上涂着毒药，这恶的诡计已经回转过来害了我自己。”

她抬起，一愣：“怎么是你？”

她闷闷地说：“你居然知歉。”

“完满？”她皱眉，“我是知了，无论如何，你都是俯视她们的视角。林黛玉要质本洁来还洁去，所以她是一定要死的。奥菲利亚是纯真的少女，她被情背叛，杀父之仇，所以毁灭了自己。那么谁能同情她们的痛苦呢？死亡并不是一刀净净的魂飞魄散，而是泣血而尽，尸骨腐烂，就为了应一个闭环的意愿。葬了，谁又来埋葬葬的人？”

她停下来，自知已经失态。背过去了鼻，就听见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