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奈整个世界和她作对，她想要脱谈何容易。

她一向闲不下来，休息够了就觉得自己在浪费生命，脱的希望更加渺茫。

“你考虑好了吗？”

她签到手酸还剩最后一份文件没读，只来得及匆匆扫一标题。

顾砚礼耐心等她结束工作，拿厚厚的一叠纸张。

条款内容大致写的是财产分，她寻思着顾砚礼只要别她认罪自杀就行。

她要么把几份文件都签完，要么等下次再说。

坐牢，会让她想起闻颂。

闻央从小和闻颂的关系不好，闻颂被父母溺到无法无天，一小事不顺心就要打人。

过了几天，顾砚礼再次面。

闻央上经不起推敲的弱太多，比如她当初开工作室的时候没经验，在国这里的税务状态连续几年没有如实申报，FBI随便委托一位税务师来翻旧账，她在警局里又多了一桩烦心事。

文件厚重，每一页要在页脚标注她的姓名首字母已阅。

闻央嘟囔一句，把文件扯到桌底下，继续啃。

她翻开文件，磨磨蹭蹭地阅读。

闻央再也说不“坐牢很舒服”这句话。

闻央拿到钱当然有用。

顾砚礼贴声。

后来闻颂了监狱，闻央为了领遗产办手续去找过他一次，闻颂在监狱里本没忏悔，他反复骂她是个贱人，抢到遗产能什么，肯定照样赌了了。

心一横，签字落笔。

“文件在这里，你看一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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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renuptial Agreement.

她没有安全，先抢电脑理工作，发消息给辛风拜托他垫付一下资金，还要抓回复投资人制片厂的邮件。

她磕磕绊绊地读，憋气不肯服求他帮忙，耳朵都红了。

她想帮闻佳看外面的世界，想活特别的人生，不要像亲戚一样留在西青浪费生命。

闻央瞧这行名词熟悉，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意思。

闻央不甘心，但是她要面对现状。

“你又不是我的考官，别。”

顾砚礼严肃的脸微微松动，现一丝笑容。

……又是一个专业词汇。

忙完这些，探视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。

她不吱声。

FBI见她久久没有思考结果，开始给她施加压力。

“需要我帮你翻译吗？”

前十张纸是免责协议，接着是一些秘密条款，她必须签字保证自己不会将地售给方，一旦违反条款，等待她的可不止叛国罪。

探视区的警卫每隔十分钟都会过来巡逻，闻央不能暴文件，看一阵就要收起来；打开再读，她的注意力又不集中了。

闻央急开始思考自救的办法，只有她凭自己的力量离开警局，她才不用把希望寄托在顾砚礼上。

闻央咬牙拿起笔。

下次探视遥遥无期，说不定安排在猴年月。

她那个因为赌博锒铛狱的大哥。

回到关押房间，心想顾砚礼怎么还不知廉耻占她便宜呢，他好歹比她大几岁，她除了叫他“叔叔”还能叫什么。

夜人静时，她还容易多想。

等她狱，她一定要曝光他，让他败名裂。

文件中英文两份，都不算闻央的母语，平时工作室的合同也是请法务再审，她看到晦涩难懂的专业词汇，经常要走神琢磨意思。

闻央在逞。

探视时间只剩最后两分钟。

时间过得飞快，顾砚礼提醒她集中注意力，不懂的地方抓时间问。

闻央松了气，幸好顾砚礼没小气到跟她计较上次的称呼。

二十六岁的她应该享受工作带来的丰硕成果，芝加哥的警局却困住了她。